只是即便如此,按邱海给他的那份病志来看,也多有寒症发作的,况且平日生活和行军打仗本就不能相提并论,如若淮南军真要迎敌,甚至是出征康居,按照左护军的说法,势必长时间的雪地行军,到那时,平时不显的寒症皆会显露出来,甚至还未与敌军交手,淮南军可能便先落了下风,自乱阵脚,所以迟沧海势必要提前做好万全的准备,把可能预见的问题都设想到。
除了那一百斤姜汁,其他的东西,三天后何毕就全按照迟沧海的要求带来了。
迟沧海一出大帐,就看到远处的空场上支着锅,随后不解的看向何毕,就看何毕指着远处堆成小山的生姜道:“现烧。”
迟沧海了然,忽然一笑,指着那四大袋的中药:“那麻烦先生多起几口锅,一起吧。”
一时间大营之中支起了十口大锅,一半煮姜汁,一半煮药材,烟雾弥漫,气味熏天的,也是颇为壮观……
而剩下那五百斤生姜,迟沧海让人送到了厨房,并吩咐每天晚饭之后,军中将士每人都要喝上一碗姜水驱寒,而煮剩下的姜也不要扔,他还有别的用处。
等这些事安排完,迟沧海又找来了各个营的下一级将领,盛出一碗煮好的中药,让将领们按照他的方法,用布斤把中药擦在手脚上,并嘱咐众人每天都要擦,而且务必营中每一个将士都要传达到。
将领们面面相觑,其中有人忍不住问道:“迟大夫,我们也没有生病,擦这药水做什么?操练过一日,将士们早累的狠了,哪还有精力擦这东西啊……”
听他这么说,其他的好多将领也都附和,在他们看来即便有了病,他们也大多能挺住,这没有病的擦药,不是让人笑话。
迟沧海听他这么说,也不急,只是道:“可否请大人脱了鞋袜给在下看看?”
将领不明所以,不过也不扭捏,直接脱下鞋袜,迟沧海指着几处干裂红肿道:“大人这几处地方是否遇热奇痒,遇冷奇疼?”
那将领愣了下,不甚在意道:“当兵的糙惯了,谁的手脚上不是有些伤痕老茧的。”
迟沧海摇摇头:“大人这话错了,这不是茧,而是疮,这手上脚上的伤口,都是冻疮,如若不治疗,慢慢发展下去,是会让皮肉腐烂的,大人总不希望到时无法上阵杀敌,只是因为现在这小小的冻疮吧?”
那将领一愣:“这……有这么严重?”
迟沧海点头:“淮南军大营冬天酷寒,终年积雪,我想各位大人应该多少都有冻疮在身,平时不在意,但是如若雪地行军,甚至雪地扎营,那这冻疮必定加重,甚至一发不可收拾,所以这病必须治,只需每日擦上一遍,我保证不会再发作。”
几个将领互相看了看,最后一拱手道:“受教了,在下定当遵从大夫交代。”
迟沧海笑笑:“多谢诸位大人配合,等下让将士去军营中间领药便是。”
交代了这个,迟沧海又让人每晚负责烧水,让军中将士睡前泡脚,先是凉温水五分钟,再是热水十分钟,煮水的时候,把之前煮姜水剩下的姜再扔进去继续煮,这方法不止驱寒,活血,健胃,消炎,甚至也可以治疗冻疮,好在他让何毕准备的劈柴充足,而用雪化水也十分容易。
迟沧海知道这办法繁琐,等到大军真的出征之后便不能再用了,但是迟沧海的用意,便是在对敌之前,把淮南军将士的身体尽量调整到最好的状态,而这种天气,风寒和冻疮都是最大的隐患,他希望可以把这些病症扼杀在初期。
在大帐后面偷听的徐聪表情有些复杂的看向身边的邹宁,半天才有些不情愿的道:“这人,好像也还有些本事啊……”
邹宁也有些哀怨的叹道:“怎么会……就甘愿当了个男宠……”
来找两人的林清秋听到了叹了口气摇头:这两个笨蛋……
而另一边路过此处的何毕笑着看向连璟霄:“在下好像还没有恭喜世子新婚之喜吧?”
连璟霄挑眉,随即淡笑了下:“多谢先生。”说完便转身离开,前往兵营其他处查看,何毕笑着回头看了一眼还在仔细吩咐的迟沧海,笑着跟上。
迟沧海安排下去的事,每日都有人按照他的要求安排,而他自己也丝毫没有耽搁,第二日便找何毕安排了一个帐子,在军营中开诊,既然已经是淮南军的军医,那么除了为以后的行军做准备,自然也应该尽好医生的本分。
作者有话要说:狐狸有至亲昨晚过世,实在没有时间和精力继续码字,所以从明天开始狐狸请假一周,如无意外,一周后恢复更新,实在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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