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
迟有德听了邱海的话颇为意外,眼中带着怀疑和不甘,缓缓道:“既然如此,有劳了,本府进去看看香菱小姐。”
迟沧海知道,迟有德如今等的便是把香菱的死讯传扬出去,只不过若能拖个一时三刻,找人潜进屋里扮成那小姐,或许可以蒙混过关,毕竟是深闺小姐,迟有德决计不敢在众人面前掀起床幔硬闯进去:“迟大人,是否应该尽快找出下毒的真凶,如此,才能还小姐一个公道。”
邱海也开口道:“香菱小姐正在熟睡,还未醒转,还是等她醒了,大人再去探望吧。”
越是这么说,迟有德越觉得事有蹊跷,这毒是那人亲自给他的,既然香菱已经中了毒,便没理由被邱海救活:“案自是要查的,待本府去看过香菱小姐再议不迟。”说罢,冷笑着看了迟沧海一眼,抬腿向屋里走去。
迟沧海皱眉,随即直视着迟有德道:“迟大人,此番出事,不仅有辱我迎麟阁声誉,更加影响了阁里其他客人,还请迟大人尽快查明真相,还银杏一个清白,不然如此耽误下去,若是最后真的查出不是我阁里人做的,迟大人这么大阵仗的进来抓人,怕是,也不好收场吧!”
句句铿锵,掷地有声,迟有德倒是愣住了,面前沉稳从容的人,还是当初的迟沧海吗?莫非那香菱当真还活着?只是这疑惑也只有一瞬,想要弄死迟沧海的机会,便只有这一次,他宁可弄错也不能错过:“怎么?世子妃这是要干预本府查案?如此阻挠,莫不是香菱小姐出了什么意外吧?如若真是本府冤枉了人,本府定将一力承担,再给世子妃磕头赔罪!”
迟有德说完,越过迟沧海,向屋里走去。
迟沧海心中一惊:“迟大人……”只是话还未说出口,就被众人的一阵骚动打断。
“何事如此热闹?”随着这一句好听的声音,连璟霄缓步走了进来,众人皆跪:“参见世子。”
连璟霄只把目光放在迟沧海的身上,顺便拉起他的手:“手这么凉,不是说了要多穿点吗。”说完接过影十一手里捧着的大氅披到他身上。
从来没有人见过世子这般待过谁,只是这温声细语却让某些人心生忐忑。
待帮他把大氅系好,这才扫了一眼众人:“起来吧。”随后看向迟有德:“迟大人,如此劳师动众的过来,所谓何事?”
迟有德勉强稳了下心神,面前的人不是迟沧海,除去真正连家人的身份,单是连璟霄给人的那种霸道凌冽的压迫感,就让迟有德心生退意,向着连璟霄拱手行礼道:“迎麟阁发生投毒之事,本府过来查探。”
连璟霄:“哦?结果呢?”
迟有德把头压得更低:“已经查明是,是银杏下毒,毒害香菱小姐,本府这就进去查看一下香菱小姐的情况。”
连璟霄只是勾了下嘴角,小厮抬着椅子过来放下,连璟霄一抖纱衣坐了下来,缓缓开口道:“听闻这香菱小姐与一位官家公子颇为情投意合,不知迟大人,可认识?”
众人皆未成想世子突然提起了这一层,一时间神色各异,纷纷猜测其中又有什么内情。
而迟有德听着连璟霄的话,一下变了脸色,半晌才道:“本府不知。”
连璟霄淡淡的笑了一下:“还以为是迟大人的旧识,本想请来探望,既然迟大人不知,便罢了。”随后拉过一边的迟沧海,让他坐在自己身边,无甚在意的接着道:“迟大人要想进去探望便进去吧,不过还是尽快了结了此事,也好给大家一个交代。”
迟有德咬了咬牙,连璟霄的威胁他心知肚明,不过无妨,等到定了银杏的罪,到时总要请香菱出来,是死是活一看便知,想罢敷衍道:“世子所言甚是。”
迟沧海在心里暗暗的松了口气,随即有些疑惑的看了连璟霄一眼,虽然他一直都猜测香菱是受迟有德指使,但是并无证据,如今听连璟霄这么说,想必是已然查到了什么,还让迟有德心生忌惮。
察觉到迟沧海探究的目光,连璟霄看了迟沧海一眼,眼角染了笑意,用手指轻轻的摩挲着他的指腹,并未多言。
迟沧海觉得自己心中的心惊与不安,随着连璟霄的到来,烟消云散了……
迟有德在心里冷哼一声,然后对一边的衙差道:“去找一个女官进来,带着银杏进偏房搜查一□上可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女官很快进来,给几个人跪地行礼之后,便向着银杏走去,脸上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冷笑,对着银杏推搡了一下,有些不耐烦的呵斥道:“动作快些。”
银杏带着脚镣,被推的一个踉跄,一边的迟沧海深深的皱起眉头,心思微动,忽然道:“要查便在此处查吧,也好让众人做个见证。”
既要搜查,便要宽衣解带,这话一出,不止围观的人,就连迟有德都有些意外的愣在原地,就听迟沧海接着道:“来人,给我备出三十尺白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