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世上难得有几天完全清静适合思考的时间,坐牢恰好是其中之一,让他不要浪费。”
顾晗晗默读了一遍,表示自己记住了。
谢鸿儒就继续说道:“今天既然见到晗晗同学,就顺便和你讲一下实验项目的事情。我看过公司的财务报告,知道尚骏资助了一些经费给一个人工治愈波的研究项目,应该就是晗晗同学所在的实验室。我说了你不要生气啊,晗晗,我看你们这个项目根本就是瞎胡闹!”
“啊?”顾晗晗目瞪口呆,吃惊极了。
谢鸿儒不以为意,只是徐徐谈到:“对你们说的能量治愈,我的确了解不多。但寰宇每年用于基因病研究的投入高达几十亿,我想在这个领域我是有发言权的。寰宇每研发成功一种特效药,还仅是针对某一种基因变异或者一类病理特征的,都需要调动巨亿的资金,上万研究员数个年头的工作,以及宇宙各地千万级人次的临床实验。而你们呢,就靠几亿地球储备卷的资金量,一个实验室十几个几十个技术研究员,几段能量波样本,和每年不足四万人次的**临床实验数量,就企图制造出具有广普适用性的灵丹妙药,这不是妄想吗?”
“年轻的人有妄想,有胡闹,这都是宝贵的精神和品质,但你们不能时刻忘记谦虚。你们应该认识到,广普适用性的治愈剂――不管这种治愈剂是能量还是药物――我指这件事本身,都是一件巨大而艰难的工程,它绝不是凭你们几个年轻人在实验室里头闭门造成就能撬动的。我想说的是,如果你们真的打算是针对普遍的基因变异病做点什么的,那你们至少应该到那些基因病人们那里去,从成千万上亿乃至数十亿的基因病例身上,你们才有可能――只是有可能――达到你们想要的目的。”
“我不知道你们的其他投资人出于什么原因选择对此视而不见,明知道项目漏洞很大还要往里面扔钱。在我看来,这是很愚蠢的。”
顾晗晗露出为难的神情。“您说的这些都对,我们实际也明白这个道理,”她说,“可超能力协会严格限定我们做**实验的人次,我们不能越过两个世界的界限。”
“胡说,我从来没听说医疗援助是能受到限制的!”谢鸿儒佯怒道:“每年来往于红船航线的各个国际援助机构和私人的志愿者数以千百计,经他们援助救活的基因病人数都数不清,他们中又有谁是受到限制或者遭受宗教警察逮捕的呢?很多时候并不在于限制,而在于你想不想做。只要你想做,你就能做。”
他从叠放的那摞报纸下面翻出一份文件,递给顾晗晗:“红船运营的执照和授权书,审批直接来自地球药品监督委员会,有效期二十年,即时可以生效。拿着这份授权,你们可以合法地在红船航线上进行任何医疗活动,并且在航线指定的地球供货商以相对低廉的协议价进货――你们可以自己决定要不要启动红船,什么时候启用。如果你们决定启动红船,我这边可以额外向你们资助一定数量的药品,都是配额之外的,用以维持红船最初的运行。”
他微笑着看顾晗晗:“尚骏很年轻,投资你们这样一个有前途的项目就只知道往里面投钱,却不知道你们真正需要的是什么,这一点就由我这个做爸爸和集团董事长的来补救吧。”
顾晗晗捏着那份授权书,震惊无比。她没想到,谢尚骏的爸爸竟然会送这样一份礼物。拿到这份授权,就意味她们整个实验中最麻烦的人体实验问题被解决了一大半。他们尽可以在红船航线上放手做他们需要的人体实验部分,以便早日拿到足够的数据,完成罗琳能量模型的拟合。至于说超能力协会和宗教警察的限制,在红船航线上,谁他妈还分得清一个病是治愈波治好的还是药丸治好的?!
顾晗晗越想越激动,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太感谢您了,谢叔叔,”她连声说道,急切中挖空心思想做一点儿能表示感谢的事,于是她慌不择言地问道:“你想见大卫-杜兰吗,谢叔叔,我可以让你见到他的――”
“大卫-杜兰,你说今天和你在一起的年轻人吗?我在裁判所办公室的时候透过窗户已经看到过他了呀!”地球药商朗声笑道,“还是不见了吧。我从年轻的时候就很怕跟宗教人士打交道,因为怕他们募捐。我想如果想要见他的话恐怕代价不小……”
“不过,如果是他什么时候想要见我的话,我倒是愿意和他见面的。”说罢,谢鸿儒抽出一张名片,递给顾晗晗。
“晗晗啊,你是个好女孩儿,年轻又美好的女孩儿,”他看着她正色说道,“年轻真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