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头上的一点灵石都是用时间辛劳换得。哪似你这么好福气,有个太玄宗贤惠的妻子,丝毫不用为灵石发愁。”
唐宁讪讪笑了笑,想想也是,自己运气属实不错,在药草科之时,倒卖药草赚了第一桶金,靠着这笔灵石渡过了好些年。
后来自己茹茹又遗留给自己一大笔,加之景云山脉江东支派的藏物地被自己捡了个漏,致使修行之时从未为丹药发过愁,这是能这么快晋升筑基中期的最重要原因之一。
虽然没有这些灵石,自己靠着体内绿色灵力催化灵药,也能赚些灵石,但却要耗费大量时间。
想当年,在荆北时,依靠催化药草换取灵石,那可是费了老大的劲。
两人聊了一阵,唐宁离开修缘峰,来到秦刚洞府外,一挥手,一张符箓递了进去。
没多时,一面色白净男子出了洞府,乃是薛彦,他行了一礼:“唐师叔,里面请。”
唐宁来至秦刚主室内。
秦刚盘坐在蒲团上,起身迎道:“唐师弟,今日怎来府中了?可是有事?”
“我将要外出宗门,特来辞别一声。”
“你到出宗门去?究竟什么事?”秦刚知晓定是出了什么变故,不然不会这个时候出宗门。因昨日才说好,下次宗门议事,逼迫鲁星弦答应财务减缩方案,不然就启动决议权投票决定。
唐宁手一翻,将宗门条文交与他:“方才鲁师兄与我谈了,马上就要出发。”
秦刚接过条文展开一看,面色渐渐有些难看,冷哼了一声:“竟然玩这种伎俩,简直卑劣。”
“秦师兄,我即将离开宗门,此去不知多少年方能回来,有一言实在不吐不快,若有冒犯,还望海涵。”
“唐师弟说哪里话,什么冒犯不冒犯的,何需客气,有话请尽言。”
唐宁道:“鲁师兄在情报科掌权多年,势力根深蒂固,各方面关系十分牢固,想要从他手中夺权绝非易事,以我们现今实力几乎不可能做到。”
“与其撕破脸皮,摆明车马对抗绝非上策,我知晓秦师兄胸藏大志,意欲做一番成就出来,但凡事应讲究策略,不然事倍功半。此事非朝夕可就,当徐徐图之,切不可操之过急,与他争一时之锋芒。”
“鲁师兄能一夜之间,将我调离宗门,足见其颇受高层信任。他今日可以随便一纸文书将我调走,明日也可调任朱师兄甚至是你。”
秦刚微微叹了一声,知晓唐宁说的话是事实,苦笑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唐师弟,你这一走,我再想实行财务缩减制度,已不可能了。”
唐宁道:“世间能成事者,少不了坚韧不拔之志,未必个个都是满腹经纶的大才,但必有超越常人的忍耐之力。”
“鲁师兄发丝尽白,年岁已高,寿元无多,秦师兄只要忍耐数十年,一方面拉拢底下弟子,一方面培植自己力量,内与鲁师兄修和,外和各殿各院实权弟子交好。”
“不出五十年,鲁师兄寿元一尽,便可争夺执事之位,哪怕争不过,但新上任执事必无鲁师兄实力根深蒂固,那时再推行胸中之策,受阻压力会小得多。”
他这番话讲的十分透彻,可以说推心置腹了。他与秦刚相识时日并不长,若说交情也没有什么深厚情谊,而交浅言深,与之推心置腹畅聊,是因为他觉得秦刚这个人比较纯粹。
虽然在他看来,秦刚的想法很天真,做事也颇为急躁,不计后果。
但其所做之事完全出于一片赤子之心,为宗门兴衰大计而虑,并非为个人蝇营狗苟之利。
宗门弟子千余,如他这般的,能有几人?
他可以和孔繁星一样,做个老油条子,与鲁星弦和和气气,做好自己本分便是,毕竟督察名头摆在这,鲁星弦也不可能亏待他。
而他却一意孤行,宁愿得罪鲁星弦,与其撕破脸皮,甚至断然拒绝鲁星弦开出的条件,舍弃极品灵器,只为一展心中所愿。
老实说,唐宁并不看好他能做成这件事,但很欣赏他。
这是个理想主义者,做法虽偏激急躁,却不妨碍他是一个纯粹胸有抱负的人。
这些日子,唐宁打听到他的身世,知晓其是宣德殿殿主罗清水师弟的遗子,家族五世皆为宗门弟子。
祖父乃是金丹修士,父亲筑基后期,以寿终,坐化。
罗清水正是其祖父徒儿。
“五十年,恐怕到时我也垂垂老矣了。”秦刚苦笑道
唐宁不再多言,该说的已经说了,听不听是他的事。自己言尽于此,也算问心无愧了,起身告辞离开其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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