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外司天,您就没给我们好脸色看!”
顾盼呵呵笑道。
丁梅卿恍然大悟:“难道周镇守对我们有情?之所以对我们不给好脸色,全是因为周镇守不愿走一趟情关……唉,可惜啊可惜,周镇守,您对我们姐妹有情,我们对您无意,您只能品味情伤了。”
周玄意听她们说这种不着调的话,听了至少不下百次,耳朵都起茧了,压根无动于衷。
顾盼咬牙切齿。
周玄意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周玄意,我们姐妹把话说明白了,你去哪里?!”
“我可告诉你,就你身上现在的伤势,碰上琉璃境后期的大妖,一番大战下来,你虽然能够取胜,一定要了你的老命。”
“哼,你死了不要紧,关外司天可就乱了,司天乱,百姓苦,你不是不明白此中的逻辑。”
丁梅卿目光一直注视着周玄意的面貌。
其实她心底是知晓周玄意为什么不给她们好脸色看的。
姐姐顾盼,私生活混乱,被青城山赶下山,原因不为外人所知,丁梅卿却知道,顾盼为了青城山传承下来的大术,居然色诱一位高高在上的太上长老,并且,险些成功了。
若非那太上长老及时清醒,恐怕此事今后就成青城山的丑闻。
此事是顾盼某日喝多了,亲口对丁梅卿说的,而那大术,着实不得了,一旦修成,天惊地动,是青城山压箱底的术法,没有之一。
也就是顾盼的父亲在青城山颇有地位,否则,任凭顾盼资质惊艳,年纪轻轻修为道行凌绝青城山年轻一代,该下狠手斩杀仍然得杀,有些事是绝对、绝对不能开口子的,口子一开,规矩就成了摆设,没人在乎。
而她丁梅卿尽管是儒家弟子,处处都遵守着规矩,可丁梅卿实乃当今儒家的离经叛道者,不仅对圣贤经典指手画脚,大骂某些朝代的大儒,甚至还对现今儒家名义上的大儒,存在种种不满。
丁梅卿口出狂言,也就是本姑娘年轻,等我成长起来后,我绝对让儒家重回本来该有的模样,而不是守着早就应当扫进垃圾堆的臭条例,这不能做、那不能做,这不对、那不对,整日怨天尤人。
既然两姐妹提到了关外百姓。
周玄意叹了口气,说道:“我不对你们有好脸色看,是保护你们,否则,就凭你们二人做下的事,司天岂能容下你们?”
“顾盼,就说说你,前些日子你闹出的事,当真认为是自己运气好,人家主动放弃啦?还不是我为你擦屁股,好说歹说,甚至搬出了镇守的身份,方能使得那俊朗的年轻男子不再闹事。”
此人是关外颇具势力的修行世家嫡传子弟,不知顾盼和他是如何相识的,竟然诱惑的此人日日夜夜对顾盼魂不守舍,周玄意后来得知顾盼来者不拒,每每用模棱两可的言语搪塞此人的求爱。
这位修行世家的嫡传弟子真真锲而不舍,明明自己就是一位天骄,家庭背景又是在关外排的着的,美貌女修士应当他只要想,家里的门槛都能被踏破,谁知年轻人非顾盼不娶。
后来听说顾盼和司天内部的另外一位年轻俊彦不清不楚,直接闹上了关外司天总部,说什么都要让顾盼将话说明白了,她到底喜欢谁。
换成寻常人,闹到这个地步,赶紧大事化小,别太丢人。
顾盼还真不是寻常人,愣是当做看不见此人,任由他天天堵在关外司天总部门口大喊大叫。
周玄意彼时就在忙着处理小残界的事,听心腹一说,立即寻思道,这哪行,再闹下去,关外司天的脸面都得丢光了。
放下手中的大事,赶紧回去,说尽了好话,眼看着此人油盐不进,气的周玄意搬出镇守的身份找上了那修行世家,揪着那修行世家的家主,将此人硬生生给拖回了家。
提及此事。
顾盼脸色一怔,徐徐问道:“镇守,您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
周玄意自然明白顾盼为何如此做。
那年轻人,遇上顾盼之前,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始乱终弃。
所以,顾盼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让他也尝尝爱情的苦。
“我就是知道,才没找你麻烦。”
“别,您找,您最好找我麻烦,您不找我们姐妹的麻烦,现今司天内部居然流传着我们是您包养的小妾。”
顾盼翻着白眼说道。
跟随周玄意登上飞机的两位心腹,听说过此般流言蜚语。
瞬间情不自禁的失笑。
笑出了声。
顾盼陡然大怒。
“你们笑个锤子,别以为老娘不知道你们两个那点脏事,你喜欢赌,尽管靠着点小聪明赢了不少钱,也是拿准了人家有求于你,心甘情愿把钱输给你!!
还有你,哼,你别笑,你经常找的那少妇,脑子笨的要死,也就是人家老公为了生计奔走各地,我告诉你,你们这对奸夫淫妇迟早败露!
败露的那天,司天给你处罚,老娘一定亲自当刽子手!!!”
周玄意双眼猝然眯了起来。
心腹两人的肮脏事他的确不知。
听都没听过。
但看他们的忽然苍白的脸色,周玄意心底就知道确有此事了。
“顾盼你血口喷人!俗话说大赌伤身、小赌怡情,我……我我我不过是陶冶情操,和我交往的富商,皆是我父亲的朋友!”
另外一位心腹手抖了三抖,“顾盼!!我警告你,少点胡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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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造!!!什么少妇不少妇的,我是有正儿八经女朋友的男人。”
顾盼冷笑:“有女朋友了还在外偷腥,你好大的胆子啊,是不是觉得野花比家花香呀?”
周玄意及时开口:“行了,不要在说了。”
顾盼冷哼。
周玄意什么都好,就是太傲气、太护短了。
顾盼闭嘴,周玄意的两位心腹却是恼羞成怒。
当着周玄意的面,被人毫不留情的揭短,岂能善罢甘休?
“顾盼!我劝你好好做个人吧,你不会觉得大家都不知晓你是如何被赶出青城山的吧?”
“哼,色诱自家太上长老,真的,即便是水性杨花的潘金莲,照样做不出此等肮脏至极的恶事。”
这位心腹旋即开口:“我得到的消息,你在青城山连师兄都不放过?请顾姑娘好好说上一说,你和你的那位师兄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你父亲气的摔门而走?!”
顾盼顿时一脸怒容,却哈哈大笑。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但吹进墙的风,居然是脏臭不堪的恶风。
周玄意骤然大怒:“你们两个给老子闭嘴?!谁让你们说此事的?”
“镇守!您不能偏袒!!!顾盼污蔑我们行,我们提一嘴她的事就不行啦?”
“再说了,我们都知晓顾盼私生活混乱至极,为何如此妖女,您还留在司天!!!”
周玄意怒极,牵扯伤势,忍不住咳了咳,大吼:“老子让你们闭嘴!你们知道什么?就敢在这儿大放厥词?!!!”
顾盼和丁梅卿愕然。
她们都未见过周玄意这般暴怒过。
顾盼惨然一笑:“镇守不必生气,这种言语,我听的多了,早就不放在心上啦。不信,你问丁梅卿,私底下我还对她说过这种事呢。”
丁梅卿忙不及的点头。
周玄意仰天一叹,呢喃道:“流言蜚语最伤人。”
“也罢,你们不知道,我告诉你们,迄今为止,顾盼仍是清白之身。”
两位心腹惊愕,难以置信的看向顾盼。
顾盼懒得打理,扭过头去。
别说他们了,即便是丁梅卿也不可思议的看着顾盼。
自从顾盼出现在大家的视野里,他们习惯了顾盼私生活混乱这件事。
为何到了周镇守嘴里,顾盼比任何女子都来的纯洁无瑕?
周玄意捂着胸膛,咳嗽不止。
“镇守!不要再说了,是我们的错,我们不该一怒之下胡言乱语!请镇守息怒!!!”
周玄意挥了挥手。
“我看此事不必再隐藏下去了,反正青城山离我们万里遥远,传出去的话,青城山问罪,找我一个人就好了。”
顾盼顿时脸色大变。
“镇守!不可!!”
周玄意朝两位心腹说道:“我为何对顾盼和丁梅卿一直不给好脸色看?
实在是两人真是极其难得的好苗子。
顾盼……唉,本身绝色,这绝色姿容却惹来了无数麻烦。”
顾盼是绝色之姿容?!
两人难以想象。
他们看来,顾盼也就是中人之姿,绝对算不上绝色。
“顾盼,给他们瞧瞧,从今天开始,不必再遮遮掩掩了,不单你过累了,我也累了。”
顾盼低头,思虑良久,方慢慢的颔首。
随即,她伸手揭下了脸上的假面具。
诚如周玄意所言。
顾盼姿容绝色,使得他的两位心腹,一时间看痴了。
难怪就算顾盼以中人之姿示人,身边照样有着狂蜂浪蝶,原来她本身就是绝色之美女,纵然自污,也难以遮掩与生俱来的气质。
一颦一笑,顾盼生辉。
她叫做顾盼,名字和姿容,相得益彰。
“面具是我和人求来的,真假难辨。”
只摘下来片刻,顾盼忽觉自己仿佛不小心跳上岸的鱼儿,赶紧重新戴上假面具,回到令人熟悉的中人之姿面貌。
“实际上,是她的师兄爱而不得,竟然禽兽不如的存了……”
周玄意顿了顿。
“哼,也就是顾盼天资惊艳,修为道行远强于她的师兄,方才没有遭受大难。”
“后来,顾盼把此事告知她的父亲,她的父亲恨不得杀了师兄,但最终下去手,怒而摔门离开。”
“至于那位太上长老,哼……以青城山不传之秘诱惑顾盼献上自己,成为这位太上长老的双修炉鼎,顾盼不得已连夜逃出了青城山。”
“太上长老做事亦是狠辣,怕顾盼四处传播,毁了他的名声,编造了种种谣言诋毁顾盼。”
“小姑娘走投无路,过了山海关来到关外,偶然我发现了她,吃惊于她年纪轻轻就拥有如此不得了的修为道行,方将其收进关外司天,并向友人求来了这真假难辨的假面具。”
一位心腹不解问道:“为什么不让顾姑娘隐姓埋名?”
“隐姓埋名?隐姓埋名如何让青城山的太上长老安心?!”周玄意反问,“何况,以青城山的手段,岂是顾盼想隐姓埋名就隐姓埋名的?”
两位心腹顿时明白了自己错在哪。
很多时候,流传在外的传言,绝非事情本来的模样。
两人当即起身,低头认真道歉:“顾盼姑娘……对不起,是我们轻信谣言,刚才说的那番话,顾姑娘千万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周玄意还没有说完。
指着丁梅卿道。
“你们瞧不起顾盼可以,但不能瞧不起她。”
“顾盼在我看来,不过是惊才绝艳的修行者,而这位小姑娘,将来或许能改变一家道统。”
“外界传言,丁梅卿离经叛道,嘿,真的离经叛道吗?无数年下来,儒家经典被曲解了多少?究竟何等道理才是本来真实的样子?”
“丁梅卿不过是说了几句良心话,就让现在的儒家忙着捂她的嘴。”
“有意思,道家我怕,佛家我忌惮,只是当下的儒家,我周玄意却是有些瞧不起的,所以,干脆让丁梅卿来我关外司天,清清楚楚的告诉天下儒家炼气士,想找丁梅卿的麻烦,首先得来找我。”
“话又说回来,末法时代,道家、佛家顶多算是伤筋动骨,儒家差点灭绝了道统。我的所作所为,算是给儒家延续真正的道统了……将来丁梅卿当了家,儒家得感谢我周玄意!”
丁梅卿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终究只是说道。
“我们两姐妹看似喜欢跟镇守斗嘴,实则颇为敬重镇守,幸好天下有镇守这般的人,否则也太无趣了。”
“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而人之年罕至焉,故非有其志者不能至也。”
“我们两姐妹明白镇守的志向,镇守于关外的作为,便是在攀登奇伟、瑰怪、非常之山峰。”
周玄意哈哈大笑,“丁梅卿言语,说到我心坎中了。”
大笑牵动伤势,笑完之后,周玄意强忍身体疼痛、虚弱、困倦,抿了口热水。
“何时追上先生?”
此言一出。
两姐妹都是极聪明的人,瞬间明白周玄意此行的终点在哪里了。
她们被周玄意看重,貌似不对付,其实周玄意将两姐妹放在关外司天很高的位置上,所以她们知晓,而今名遍天下的先生,去小残界打了一架,然后南下。
一心腹说道:“快了,按照估测,还有四十分钟就追上先生了。”
周玄意点点头,问顾盼:“你们此行去哪?”
顾盼道:“谷城。”
周玄意蹙眉:“谷城出事了?”
“是的,我们接到京城司天的命令,再去谷城查探一番。”
丁梅卿说道。
周玄意若有所思。
他是知道关外除了求道门和群山大妖外,尚存在一头孽龙。
自从当了关外司天的“中流砥柱”,明里暗里,周玄意找寻这头孽龙了数年,可惜一无所获。
除了关于先生的消息,周玄意还知道一点孽龙南下的情报。
先生亦是南下。
莫非先生是想找这头孽龙?!
周玄意拿出手机,给京城司天打去电话。
“是我,周玄意。”
“客套话不必多说了,告诉我,关外的这头孽龙南下去哪里?”
电话的另一头说道:“周镇守稍待片刻,我向司卿请示一下。”
“不必请示了,我给司卿打电话。”
铃声响了几声。
司卿懒洋洋的问道:“找我什么事?”
“孽龙的事。”
“哦,我们怀疑去泉城。”
“七十二口泉池?”
“谁知道呢,反正我让鱼嘉说动先生阻拦孽龙了。”
“孽龙既然南下,为何关外司天掌握不到它的确切情报?”
“关外司天如果连孽龙的动向都了如指掌,司卿的位置得换成你周玄意来做了,此龙游走于封印之地,你们当然不清楚它的行踪了,就算是我们,亦是靠着关外各地整体的消息,经过大数据分析,才有了一点眉头。”
周玄意颔首:“你们做的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泉城近千万人口,赌不得。
为何你那边传来打斗声?”
司卿笑着解释道:“小事,我在灭杀京城的洞天福地修行者,看着他们就烦,不如打扫打扫屋子,省得一只只硕鼠觉得本事挺大的。”
“哦,你忙吧。”
说完挂断了电话。
周玄意说道:“让飞机快点。”
“好。”
改造后的座机加快速度,便是大量消耗灵石。
心腹和机长说了一声,本就即将是最快的速度了,有周玄意的吩咐,机长干脆将速度拉满。
把灵石和当代科技结合在一起,为关外司天内部一位鬼才的想法,其他地方不是没有人想过,但其他人都没有做出来,唯有关外司天真个做出成品了。
半个小时。
周玄意通过座机上的监控画面,看见了先生的模糊身影。
“再往前走几分钟,就是谷城了,你们别误了地方。”
顾盼和丁梅卿点头。
周玄意瞥了两位心腹一眼,说道:“稍后我亲自去见先生,你们留在这里吧。
不过有句话,不得不说。
大概我只说这一次了。”
两位心腹心底大惊,忙低下头,仿佛聆听周玄意垂询。
这般卑微的姿态,让周玄意冷笑更甚。
“你们的脾性我是了解的,不必作出如此作态,更加会显得你们心虚。
你,再让我知道你赌,无论大赌小赌,我亲自剁了你的手。
你,断绝和那少妇所有联系,我若再听说,哼,关外司天只是小地方,容不下你这尊大情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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