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乡!!!老子杀了你!!!”
“来!你动我一根手指头试试!!不怕家法啦?”
王葳蕤脸色难看,两人的你一言我一语直接把大王家内的肮脏污秽都抖落了一遍。
她瞥见赵健勇正探头探脑、饶有兴致的观看,怒道:“让他缩回车里去,有什么好看的?!”
“另外,你们两个别吵了,十六长老跟王瀚分家主正在前面等着我们呢!若因为你们吵架吵出事来了,小心没命回家!”
王葳蕤实在耐不住这些蝇营狗苟的破事,烦心的独自回了车。
王安嘴角狞笑的从路边捡起一搬砖,冷不丁的照着赵健勇的脑袋砸了过去。
赵健勇浑身一颤,忙缩回脖子,疯狂摇上车窗。
砖块砸到车门上,砸出一个小坑。
就算把车窗摇上去了,外面的争吵声照样清楚的传进来,最后还是王岁、王安两兄弟,一人挑了位吵架的人,几拳下去,顿时都老实了。
陈禅听到现在算是听明白了。
吵架的两人,一人一开始就不想来泉城,是赶鸭子上架被赶来的,眼下王今歌、王存剑重伤锤死,更是令他急迫的想回家。
但另外一人背着无法言说的身为大王家子弟的骄傲,说什么也不让他回家,就此争吵起来。
赵健勇暗道,“大王家狗屁倒灶的事真多。”
陈禅笑道:“真论起来,这种庞大的家族,传承这么多年,除非是近亲,远亲的话身上的血脉都不一定留存多少。”
“哎,陈兄弟,倘若我赵健勇成了赵家的开家家主,该怎么预防大王家出现的这些事?”
“好办,让代代子弟都学儒家的规矩,把儒家规矩狠狠的烙印进每个人的心里,令他们但凡违背礼仪规矩,不必家法惩处,个人就万分悔恨,恨不得自杀谢罪。”
“啊?就没有其他好办法了吗?”
“纵观古今,东方、西方,能流传千年下来的大世家,还是认为儒家教条好用。”
“那大王家呢?!”
“他们?你们看他们早把儒家教条丢到不知哪里去了吗?”
赵健勇叹道:“儒家的规规矩矩不是好东西啊。”
“取其精华、去其糟粕,还是有好东西的。”陈禅说道,“大王家便是一股脑的全部丢弃,你看看,这么大一家子人,都成啥样了。”
仅仅眼前所见,赵健勇就能一窥全貌鲁州王家的内部到底烂成了什么样子。
王安走过来狠狠的拍着车窗,赵健勇不理他,王安双眼眯缝着,手指着他们,喊道:“再胡乱摇下车窗,我杀了你们!!”
陈禅失笑传音道:“在农家乐快被吓尿裤子的人,好像不是他了。”
赵健勇心底道,“人家是大王家的子弟,背景何其的大啊,对付咱们叔侄还不是手到擒来?!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想起来了,‘治不了别人还治不了咱们’?”
“哈哈……”陈禅莞尔。
先走的王十六久久不见大王家的车队跟上来,不耐烦的给王葳蕤打电话,劈头盖脸的问道:“怎么了?”
王葳蕤听出了王十六话语中的火气,说道:“王园和王乡吵起来了,王岁跟王安把他俩揍了一顿,这才老实了。”
“一群废物!!真真是一群没用的废物!!只会窝里斗!!既然王园和王乡不是喜欢吵架吗?!让他们去跟张家的人吵去!!跟张紫德吵去!!!张家的人一来,个个表面上吼的同生共死,看着像那么一回事,掉过头去马上吓的瑟瑟发抖,叫喊着回家,真不中用,也不知道家里面的那群老东西们,是怎么甄选出的这群废物!!”
骂了一顿,王十六舒缓了一口气:“你们赶快跟上来。”
王葳蕤面无表情的听完宣泄,道:“好的。”
她现在才如梦初醒,原来半步真修简直上不了台面,只有成为真修高手,才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王十六作为一位老道的半步真修,往日在家族内部飞扬跋扈,瞧瞧他刚刚的无能怒吼,活像是一位小丑。
王葳蕤都忍不住问问他:我们是废物没错,可不是废物的您,为何不去跟王今歌、王存剑两位真修高手并肩作战,一起将张紫德打退?!
王岁坐进了王葳蕤的车中,他把王十六的吼叫听在耳里,不禁失望道:“十六爷爷的心乱了。”
“不必说这些了,你下车回自己的车里去。”王葳蕤直接下逐客令。
王岁难掩尴尬:“我和你在一块,可以保护你。”
“保护我?你连我的修为都不到,究竟是你保护我,还是我保护你?”王葳蕤质问道。
王岁无奈,只好灰溜溜的下车。
车队终究还是快速的追向王十六。
王存剑大战中,拼命用力极猛,而今早就徒留一丝轻微的意识,陷入昏迷。
王今歌倒是保留了几分意识,虽说一样重伤锤死,但扔在挣扎着感知外面发生的事。
他眼下连生气的力气都没了,只是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感叹,如何是好。
把一切尽收眼底的陈禅,看向开车的那位王家子弟,不禁问道:“兄弟,我看咱俩的年纪差不多,我说句话你别生气。”
这位王家子弟犹如虚脱了,有气无力的点点头。
“你想回家吗?”
“想。本来我就不愿来,是家族内的长老指名道姓的让我来的,哦,就是那位已经战死的十八长老。”
“你恨他吗?”
“我偷偷和你说,你千万别告诉其他人!!”
“你放心吧兄弟,我赵阙怎么会嫌命长,这种话打死都不会说的。”
“恨,一听到十八长老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时,我捂着嘴差点笑出声!!谁让他把小爷叫来泉城的?你看,这么快就遭报应了吧?”
陈禅道:“我有一个小办法,可以让你回家,你愿不愿意做?”
“说来听听,能行的话,我当然愿意做。”
“那位叫做王瀚的分家家主,或许在跟你们大王家汇报战况。”
“啊?为何不是十六长老汇报战况?”
“这你就想浅了,请问两人谁的地位更高一些?”
“还用说?必然是贵为大王家的十六长老地位高。”
“那便是了。”
“我懂了,你继续说,有点意思哦。”
“等会到了新的住处,你找个机会主动跟王瀚讲,光把战况汇报过去了并不稳,还要另派一个人回去将你们身在泉城的难处说明白。”
“为什么?”
陈禅反问:“你别问为什么,按照我说的去做准没错。”
“倘若……”
“你不仅能回家,还因此立下一桩功劳。倘若我说的有半分差错,我们叔侄两人没有半点法力,你直接将我们杀了出气就是。”
“……”
陈禅暗笑,他非常乐意为王十六的计策推波助澜一下。
“真的会有功劳?”
“骗你是小狗。”陈禅打趣道。
也不知道这位王家子弟被功劳的诱惑吸引听不出陈禅的玩笑,亦或分析了一下觉得陈禅讲的的确有道理,反正糊里糊涂的答应下来。
他们自然不知道,王今歌、王存剑两人带来泉城的法宝百色琉璃盏让陈禅收走了,王瀚单纯的汇报战功是决然不够的。
需要有人把这则消息带回去,虽然百色琉璃盏的丢失绝对震惊大王家高层,但这同样给陈禅引来一个契机,那便是令大王家陷入顾此失彼的混乱。
好处当然是有的,会让大王家的家主举棋不定……
至少会让陈禅短时间内不必担心大王家再派来真修高手,能够专心对付其他想霸占七十二口泉池的大势力。
鲁州大地,若非七十二口泉池的出世引得风卷雷动,陈禅一样不知道原来真修高手会有如此之多!
而他刚斩古山、安平、周存孝,受了伤,战力下滑的情况下无法把所有真修一鼓作气的一网打尽,只得像打地鼠一般,谁冒出头就狠狠的把他锤烂。
就像方才出现的六位真修,暗地里结盟对抗陈禅,陈禅要想杀他们,格外不易,甚至牵动伤势,令仍然藏在暗中的高手渔翁得利。
赵健勇问道:“陈兄弟,你真的要以一当千吗?”
陈禅反问:“举世皆敌又如何?”
接下来,王十六跟王瀚自以为谋算了一个绝妙无错的上佳妙计,他等着潜伏在泉城的大势力络绎不绝的冒出头。
只是,有些事他不能任性而为,如今的他,不过是位修行者,占不了道德大义,让谢镜花出面就行了,怎么说她都是泉城司天的司长,代表泉城真正的大义。
大义这东西,看似无用,实则高高举起,能无形杀人!
旋即给谢镜花发去短信,让她领着司天做好准备。
真真正正的惊涛骇浪,即将朝岸边恶狠狠的撞来。
就像此时此刻,王十六说的那样,“王瀚,我忽然看到这里正快速酝酿一场不受任何人控制、毁天灭地的暴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