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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5.丑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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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现象。在击溃魔怪大军的同时,吹过的疾风背后产生真空,在那里准备好了“疾风的特异点”。

    然后,毫不迟疑地冲入那逆卷气流之中的——正是等待这一击的Lancer。

    “来吧——觉悟!”

    那是不单需要超人的体术,还必须拥有和同伴行动一致的配合才能使出的绝技。但是Lancer仅仅看过对手saber用过一次“风之秘剑”就做到了那奇迹般的配合。

    Lancer一跃之间穿过卷杂着血风和肉片的通道,势如收起羽翼的追风之燕一般。在他的脚尖再次接触大地之时,与caster的距离已不到十步,那中间没有任何阻碍的屏障。

    “逮到你了,Caster!”

    “呀~!?”

    因为主人的危机而转过身去的怪魔们,一起伸出触手向Lancer的后背袭去。但是Lancer没有回头,一边用左手的短枪在身后像风车般旋转斩落追击的喽罗,一边侧身逼近Caster挥出了右边的长枪。

    赶上了——可惜离必杀失之毫厘。长枪的一击只是枪尖稍微切到表面,没有伤及要害。

    但是枪兵手中的宝具是就算只有那样轻轻地一刺,也绝对会分出胜负的武器。

    “接招,‘破魔的红蔷薇’!”

    真红之枪随着一声低吼刺出。那枪尖触及的不是caster瘦弱的身体——而是其手上拿着的魔道书的封面。

    曾经切开Saber的“风王结界”,无视魔力之铠的防御将其贯穿的赤枪之刃。那是能够切断各种魔力必杀的“宝具杀手”。对完全依靠魔道书的强大力量召唤魔兽为之驱使的Caster来说,这就好比将军的决定性一击。

    “轰隆”,像是浪头拍击礁石的声音响彻森林之中。

    地面上无穷无尽的异形魔怪在瞬间一齐液化,原本由祭品的血肉创造出的魔怪,再次变回鲜血的模样飞散了。“螺泯城教本”的魔力供给断绝的那个瞬间,它们就丧失了以肉体具现化的力量。

    在大步后退的Caster手中,魔道书立刻启用了作为魔道炉的技能,迅速再生损伤的封面。只有“破魔的红蔷薇”之刃接触到的瞬间才会遮断魔力。并没有破坏宝具本身的威力——但是,被解除过一次的魔术已经无法挽回了。而且就算要再次重复召唤之术,Saber和Lancer的宝剑和双枪也不可能给他那种时间。

    “你这家伙——你这家伙你这家伙你这家伙你这家伙……!”

    在绝望的状况下,Caster的表情扭曲到了翻白眼的程度,口吐白沫的大发雷霆。Lancer对其则用与生俱来的微笑一带而过。

    “如何啊?现在的Saber取回‘左手’的话,这也就是举手之劳了吧。”

    但是Saber这方面,根本没有像Lancer那样开玩笑的心情。

    直到决出胜负为止,在她脑海里回荡的,都是被凄惨撕裂、残杀的幼儿们那最后的惨叫和泪水。

    “……做好觉悟了吧,邪魔外道。”

    骑士王一边静静地吐出愤怒的声音,一边用右手举起黄金的宝剑,那剑尖直指Caster。

    ············

    愤怒像硫酸一样,一点一点着实地腐蚀着凯奈斯的内心。

    他是一流的魔术师。本来是绝对不会因为感情而丧失冷静的。在真枪实弹比试的局面中更是如此。

    实际上,如果这是一流的魔术师同行之间的秘术决斗的话。凯奈斯应该会和怒气什么的无缘吧。应该会感叹、敬佩对手的手腕,冷静地推断其真正价值,专心施展作为对敌人秘术相应回礼的魔术。那样高贵而充满夸耀的绅士游戏,才是凯奈斯所知道的“战斗”。他赌上使用圣杯的权利,和远坂时臣、间桐脏砚,还有尚未谋面的四名优秀对手们竞争。来到了这个极东的偏僻之地。

    可是——右肩伤口的疼痛阵阵袭来。仿佛在嘲笑凯奈斯、侮辱他一样持续疼痛着。

    这不是因为战斗所负的伤。绝对——那种东西不配被称为“战斗”。

    就好像踩在了腐烂的地板上。就好像打翻了煮锅一样。就好像仅有的一件好衣服沾上了泥巴似的。

    对手是不配被称作敌人的蝼蚁之辈。是连进入视野都觉得污秽、不愉快的垃圾。

    这种事情只是琐事。类似被野狗咬了这种程度的事情。

    只是运气不好。当作倒霉一笑而过就好了。

    就算这样说服自己——肩膀的伤口还是痛苦不堪。像一点一点被火烧的剧痛苛责着凯奈斯的骄傲,蚕食着他的自尊。

    凯奈斯冰冷的脸像面具一样面无表情。既没有叫骂也没有咬牙切齿。在旁人看来,那决不是“愤怒者”的表情。

    没错。他没有憎恨任何人。那愤怒全部都指向自己内心。只是被出乎自己意料的事态——被不可能、不合理的事情惹火了而已。

    “不可能——”

    无处可去的怒气变成破坏冲动沿着月灵髓液传播,凯奈斯用刃之鞭击打着周围一带走廊的墙壁。

    “那种下贱的废物使我流了血……不可能的!决不应该的!”

    凯奈斯用梦游症患者似的步伐,追逐着逃走的卫宫切嗣。只有不定型的水银块代替主人的内心,充满杀气地追随着他。

    对阻挡去路的门不是推开,而是用水银的重量粉碎。

    花瓶也好、绘画也好、雅致的家具也好,看到的装饰品全部粉碎破坏掉。

    途中有许多的陷阱。用绳子拉住凯奈斯无防备的手指,或者一踩到绒毯里的信管,配置好的手榴弹就爆炸,地雷放出霰弹。那时,瞬间扩展开的水银防护膜便会奋不顾身的全部将其遮断。

    设置的陷阱就好像骗小孩的玩具,那滑稽让凯奈斯觉得真是可笑。但是那笑声,同时又在嘲笑着被玩具一样的骗小孩把戏弄伤的凯奈斯自身。

    自嘲像剃刀一样切割着自尊。那屈辱更加燃起了他心中的怒火

    罗德·艾卢美罗伊值得夸耀的礼装,不是为了这种愚蠢的儿戏而使用的东西。他的水银应该是接下枪弹、弹开灵刀、突破魔术的炎、冰和雷击的武装。应该是让仇恨他的魔术师在惊叹、敬畏的同时抵达死亡的秘术才对。

    那么,现在他的丑态算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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