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能看清吗?”
“对我来说,打探唐军的情报轻而易举,没必要站到这里。”钟离春摇了摇头,“倒是樊将军你。哪怕是我也不得不佩服你的勇气——你应该早就猜出我们的身份了吧?”
“猜出了又能如何呢?”樊洪苦笑,“萧皇后和平阳公主既已有了仙缘,那便算是重活一世,不可再以凡间的身份称呼。至于钟离仙姑您的大名,哪怕是不喜读书的我也有所耳闻,除了惶恐之外,或许也能给我一丝希望吧。”
“樊将军倒是个聪明人。”钟离春轻轻一笑,“如若不然,师父也不会为贵夫人赐女,成全你夫妻二人的后半生。”
樊洪楞了楞,随即欣喜若狂:“钟离仙姑的意思是,我能和拙荆……”
“自然。”钟离春点了点头,“不过我可不会立什么flag。你们夫妻二人如何打算,那是你们的事,现在,还希望樊将军你按计划行事。”
“这是自然。”樊洪应道,“不过钟离仙姑,我们这么做真的能成吗?仅凭寒江关弹丸之地,五千兵马,如何能成事?阿史那贺鲁可是有数十万大军的啊!”
“那又如何?”钟离春冷笑一声,“樊将军,你觉得,行军作战,最重要的是什么?”
“粮草?水源?”樊洪尝试答道。
“是天时与地利。”钟离春反驳,“我受规矩所限,无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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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法力改变天时地利,但用凡人手段又有何不可?唐军等到夏收麦子之后出征,正好给了我信心。此时正是秋汛,榆林河水势上涨。只要我们占住河口,将其堵住,待一场秋雨过后,开闸放水,届时瓜州四野沼泽遍地,马不能行,阿史那贺鲁只会是瓮中之鳖。”
“这……”樊洪神色巨变。他之前只是知道钟离春的目标,却不清楚具体的手段。如今听她这么一说,心中竟生出一丝不忍。
“钟离仙姑。瓜州北联河湾,城墙又是黏土而制,一旦上游河口泄洪,只怕整片城墙都会轰然倒塌,城中屋宅只怕百不存一。这种情况下,就算我们拿下瓜州,杀了阿史那贺鲁,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当然有。”钟离春解释道,“从唐军集结的部队来看,他们准备分两路出兵。一路出玉门打寒江、界牌两关,一路出阳关打白虎关。白虎关处崇山峻岭之间,较寒江关更加易守难攻。只要杨虎不犯蠢主动出击,那他凭五千兵马可以拖住唐军起码三个月。而那路唐军见寒江关数日即破,必会心中有气,就算不急功近利,也会拼尽全力进攻白虎关。如此一来,白虎关处的两路兵马就无法对我们的行动造成威胁。”
“而寒江关一破,临近的界牌关便成了孤城。王伯超再怎么勇猛,在唐军前后夹攻之下也无力回天。拿下寒江界牌之后,因为我们占据了河口,白虎关又未破,唐军的最优先目标一定会是瓜州。”
“阿史那贺鲁有勇无谋之辈,听闻唐军勇猛,第一反应只会是守在瓜州,借骑射之利不时袭扰唐军。而这时候,攻下寒江界牌两关的苏定方一定会被主将所嫉恨。那么他做出的选择只有两个——一是穿过阴山层层峰峦夹攻白虎关与另一路唐军分功,二是亲自带兵剿灭贼首立下不世之功!前者吃力不讨好,后者则是乘胜追击,若是樊将军你,会如何选择?”
樊洪苦思良久,叹了口气:“强攻瓜州。”
“没错。”钟离春笑道,“突厥善骑射,强在袭扰劫掠,守城却是一大难题,尤其是瓜州的城墙并不算坚实。而唐军铠甲与器械都优于突厥,白刃战和攻城战,突厥军队根本挡不住。哪怕唐军的主将是个草包,拿人堆也能堆上瓜州的城墙。一旦城破,阿史那贺鲁必定弃城而逃,而留在城内的,将会是数万唐朝骄兵。”
“钟离仙姑的意思是,我们要淹的是唐军?”樊洪悚然一惊,“那又为何说阿史那贺鲁会是瓮中之鳖?”
“樊将军水淹瓜州,大败唐军。得到这个消息后,没逃远的阿史那贺鲁会怎么做?”钟离春轻笑,“他这个人,贪婪成性,一定不会放过城中唐军的辎重。待水势退后,他一定会第一时间回到瓜州搜刮,届时将会迎面撞上唐军残部。到时候只要樊将军临阵反戈,堵住阿史那贺鲁的退路,取下他的项上人头,随即直入千泉主持大局,大事可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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