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的在他面上闪过。
这一幕幕,叫一直坐在一旁的玉麒麟看在眼底。
饶是在胡国当了这么多年的大祭司,经过了这么多年的沉淀,玉麒麟那端庄的面容之上还是出现了裂痕。
心中是不敢置信的震惊: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万蛊之王”的真正力量吗?
难不成西苑的太子也中了这种毒?
一时间,玉麒麟默然的将目光挪到了秦斩风的身上。
此刻的他,仅仅凭借着一个手指头,就能够掌控一个人的生死。
而且,这个人还是不京城闻风丧胆的粟裕。
这个秦斩风已经不是十几年前的秦斩风的。
现在的他比十几年前更加恐怖,更加恶劣,更加惨无人道。
眼看着靳无双就要彻底占据粟裕的身体,秦斩风指尖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
也就在这个时候,粟裕双膝一软,陡然扑倒砸在了地上。
那黑色的袍子已然是被汗水染湿。
望着地上了无生气的粟裕,秦斩风像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般。
他依旧笑容和蔼的转过身子,殷勤的替玉麒麟夹菜。
玉麒麟僵硬着身子,目光里面透着复杂的情绪。
她知道,秦斩风在她面前不避讳这些。
不但是在警告粟裕,同时也是在警告自己。
玉麒麟艰难地拿起筷子,竟发现手腕有些无力。
将秦斩风夹菜自己的菜纳入檀口,味同嚼蜡。
一时间,玉麒麟更加的担心秦沐歌和容景的处境了。
还有……
还有那个人。
那个得知自己消息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追出来的人。
仿佛是看穿了玉麒麟眼底的忧虑,秦斩风原本凌驾于一切之上的跋扈心情顿时就焉了。
他垂眸看了一眼瘫倒在地上的粟裕。
这一辈子,他可以控制任何人。
如果他愿意,当上西苑的皇位都唾手可得。
可是他不在乎。
他唯一念念不忘的,就是身边的女人。
若是有人想要将她从自己身边夺走,那他就只有遇神杀神,遇佛弑佛了。
嘴角划过一抹嗜血的杀意,秦斩风嘴角勾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今个儿一早他就得到消息,似乎已经有几波人朝着不京城这边而来了。
不过,想要穿过那一望无际的沙漠已然是难事。
就看他们还有没有命活着来到不京城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瘫倒在地上的粟裕终于是有了反映。
先是那惨白的指尖动了动……
随即,整个人像是被雷击了一般,猛的站了起来。
睁开眼的一瞬间,惶惶然从脸上闪过。
不过,下一瞬,当他意识到自己还是自己,并没有变回靳无双之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只不过,这种情况似乎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所以,粟裕淡然的坐到了秦斩风的身边。
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惊惧后怕,只是对玉麒麟的觊觎之意却是再也不敢表露分毫。
粟裕沉着脸坐在那里,两个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低气压也是叫玉麒麟有些不安了起来。
秦斩风看了玉麒麟一眼,皱眉对粟裕说道:
“你什么时候回去?”
目前他要安排的事情还有很多。
当年他被不死岛主驱逐出不死岛,就是投靠了西苑的老皇帝。
如今西苑百废待兴。
他答应要替西苑筹谋一番大计。
现在忙得跟陀螺一样团团转,实在没空搭理这个变态了。
粟裕斜眼看了他一眼,“胡苍呢,什么时候到。”
“快了……”秦斩风含糊的道。
胡苍是自己最得力的手下,他还有很多事情要经过他的手。
“他回来了我就走。”
粟裕啪地一下放下手里的食物,站起身来道:
“哦,对了,那个南陵的女仆可是我的收藏品,你那些主意少往她身上打。”
秦斩风闻言火气也腾地一下上来了:
“粟裕!不要太过分了!这里不是京都,再说了,我折损那些多精兵……”
“我的赔偿还不够?”粟裕凉凉的打断他的话语,仿佛刚才的教训一点儿用处都没有:“别跟我算这些,我那姨母……”
话音未落,一道猛烈的劲风划破空气向他袭来。
速度之快,力道之猛,猝不及防之下粟裕只能狼狈的撑在桌角一个急旋。
堪堪避过这一击,第二击就尾随而至了。
粟裕目光一闪,干脆抬手硬接。
肢体交错的瞬间,只听刺耳地一声巨响。
房间里除了玉麒麟和她手中的碗筷完好无损之外,所有的摆设均在瞬间变成了碎片。
秦斩风的额上的青筋突突地跳动着,瞪着粟裕,满目的寒意。
在这个场合,在玉麒麟的面前提前任摄政王妃,无疑于是触及了秦斩风的逆鳞。
两个人四目相对,仿佛随时都能点燃火花。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
在粟裕提到那个南陵女仆的时候,玉麒麟的心跳骤然加速了。
如今望着满目疮痍,她艰难的站了起来。
那柔和的目光从秦斩风的身上挪到了粟裕的身上。
温和的话语,如同和煦的春风。
“听说粟裕的女仆得了热病?”
玉麒麟的话温柔和煦,仿佛瞬间便将两个男人的怒火给扑灭了。
秦斩风在听到玉麒麟这话的时候,面上也是露出一丝诧异之色。
“麒麟?”
玉麒麟淡淡的看了秦斩风一眼:
“我刚才听你们说话,想来是对这个南陵女仆十分看重。如果你们愿意的话,不妨让我试试。”
秦斩风的眸光一寒,还来不及开口阻拦。
那边粟裕眸子一亮:“对了,我怎么忘了夫人原本就是毒医鬼仙?”
听到粟裕的话,秦斩风阴鸷的目光从他身上扫过。
下一秒,秦斩风竟是一把攥住玉麒麟的手将她朝着外面带。
“再说吧!”
原本还打算说些什么的玉麒麟猛的被秦斩风攥住了手腕,还来不及开口,便叫他生生给拉了出去。
粟裕目送他们离开,脸上的表情也阴郁得可怕。
“主人……”闪身进来的紫瞳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
粟裕靠在门沿上,薄唇轻轻一掀,“哦?带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