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盘。”
他这头刚说罢,另一头多宝也笑。
旋即便见的大地之上,那巍峨无比的血肉巨物蓦地腾空而起。
同时,原本要将陶潜淹没的血雾肉潮遭了同级别的恐怖诡物逆袭反卷。
只见得百万触手、道君血袖、佛陀千臂、虹彩光河……诸多伟物融合一起,径直将十二帝的那些个鱼头、羊头、龙头等等肢体器官都捉了,拖拽着往那天穹豁口去。
一边去,一边还听得多宝喊道:
“此地逼仄,施展不开,吾等皆去域外方是正经事。”
“今日,我多宝唯有一愿,打死诸位,或者被诸位打死。”
话音未落。
多宝道人竟真个以一拖十二,往域外去了。
尽管过程中,十二帝疯狂挣扎想占个地势便宜。
多宝虽是初入道化境,但蛮力却极为可怕,加之有陶潜这个禁法结界执掌者在配合,十二帝一时也抵不过,被拖拽出了界内。
不过在离去前,十二帝倒是极为默契,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产子!
总计十二条巨大管状物探入此界,伴随着血肉秽物鼓动,大量奇形怪状,比妖魔更似妖魔的皇族血脉进入钱塘。
新的血雾肉潮诞生,这一回倒与当初陶潜在阳燧边境处所见很是类似。
那雾中,皆是方士十二帝麾下的一众极乐境子嗣。
比起那日,数量多了不知多少。
且法力道行,也都高得多。
其中有十几头,更散发着接近“道化境”的气息。
在被拖拽走之前,十二帝各有圣旨降下。
“孩儿们,捉了此子。”
“只许活捉不可杀戮,更不可偷吃。”
“没错,此子必须由朕亲自生吃。”
“若此子自我了结,汝等不可偷吃尸体,需以秘法保鲜。”
“此子身具灵宝妙体,源炁清灵,无有一丝秽物,旁的烹饪手法都用不得,非‘清蒸’不可得其鲜美香甜也。”
“玄郎兄弟,果真最懂吃食。”
……
这一道道旨意,同样钻入陶潜脑海。
任是谁听到自己被认定是美食,心情也不会好。
说什么清蒸最妙,混账话。
不过从这些明显有着紧迫语气的圣旨中,陶潜倒是听出了一些不对劲。
“虽说我屡次挫败方士谋划,推动阳燧首义拔了这些狗皇帝的根基,也曾坑杀朱日照、高欢,方士十二帝恨我所为确也合理,但为何一定要分食了我?我这一身血肉闻着就这般香甜?”
“内里,只怕也有些隐情……?”
就在陶潜仔细思量,将生判断时。
同样去往域外的自家师尊,在杀戮欲望爆发之前,也有一番传音过来。
尽管此时的多宝,也是状若癫狂,言似疯魔,姿态更如域外邪神、恶堕魔物一般,但钻入陶潜脑海中的声音,却是每一句都无比冷静。
“好徒儿!”
“无需慌张,你毕竟是禁法结界之主,加之那尊治世神机,要应对这群凶残虫豸,龙子龙孙,应是不难。”
“来此之前为师已推演过这番劫数之结局,为师豁出去此世道行,约莫能毙杀七八个狗皇帝,再重创二三人,但李万寿、刘沛这二人颇为麻烦。”
“这些皇帝入方士前,多数都算得上是人杰明君,入方士也未必都是惦记着吸血长生,有几个实则也是心怀大志,想亲身当个细作探子,改天换地的。”
“可惜方士那些秘境道场、修行法门以及最关键的祖龙遗产……无一不蕴孽毒,只要沾染,必要损伤身魂心机,时日一长更彻底堕魔。”
“刘沛李万寿二人,所得遗产最多,为师可伤二人,却杀不得,待为师殒命,这二人必是要来吃你的。”
说到此处,多宝顿了一顿。
而后,又继续道:
“为师既来了,自是推演出了一线生机。”
“只是那生机晦涩,需你自悟方可。”
“为师能做的,便是提点一二。”
“你当晓得那祖龙虽立下好大功业,然这位始祖皇帝生性多疑,不论是面对枕边美人,血脉子嗣,还是随侍阉人,朝中近臣等等,皆不曾全盘信赖,所行任何事,必留有暗门。”
“旁的事如此,其一生最大功业必也是如此。”
“在为师殒命前,你只要能寻着那暗门所在,劫数立破。”
“若寻不着,你我师徒便合该应劫而亡,同去转世,再修一回。”
多宝这番话说罢。
那豁口顿时爆发巨响,一大团混在一起的臃肿血肉脱离此界,强往界外厮杀去了。
多宝所化“万宝魔躯”实在骇人,若真个放开手脚厮杀,只怕整个钱塘省都要被硬生生打成废墟,而不只局限于省城一地。
域外广袤无垠,且无禁法干扰,实打实的公平。
踏足道化的多宝真君,以一敌十二,打十二尊道化境的皇帝。
那场面,必是恢弘震撼,令人生出无限好奇来。
十三种异化大道的碰撞该是何等好看?
陶潜本想着以“灵机双眸”施法一窥战场,可很快他自己也陷入战争泥潭。
入目所及!
皆是十二帝丢来的子嗣,皆是极乐境,一如先前打过交道的百魔真君高洋、玉魔真君高湛等人。
若在旁的时候,陷入这些人的围杀,必死无疑。
现下却不同,陶潜倚仗颇多,应付起来果然游刃有余。
先驱“治世神机”与诸极乐子嗣斗法厮杀,再运转禁法神威行抹杀之事。
两相对比,暂时倒打了个平手。
趁着这个当口,陶潜心神沉浸,心念万转,思量起自家师尊的留言来。
“史书确有载祖龙多疑之事。”
“他若要在祖神禁法上留暗门,动手脚,多半有几种可能。”
“禁法之核心部件,如我所执掌的,或是余延世、张金銮、姒洗心、阴月华四人所掌的核心神物。”
“所遗分身,如被张金銮炼化的祖龙神机,或是姒洗心吃光的死胎。”
“血脉子嗣,如当年的太子,或是嬴家直系血脉。”
……
ps:五百章撒花,长生写的真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