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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魔佛寺秃驴们的难缠之处,他们所散播之法门,多数攻于‘内魔瘾毒’,在此道上的造诣,比大自在寺、转轮寺的秃子们还要强。”
“尤其在乱世之中,在底层凡民之内,魔佛法门更是堪称无可匹敌。”
“佛消魔长之时,若是单对单厮杀斗法,魔佛寺足以将任何一个正道佛寺都压着打,哪怕是大自在寺也一样。”
“你若真想救得这些可怜人,唯有一个法子有可能起效…”
袁师传音还未完,陶潜已提前猜出。
几乎是同时,开口吐出四字道:“平定乱世!”
见陶潜已晓得,袁公不再多言。
个中道理,其实并不复杂。
甚至于,直接绕回陶潜先前所说:
“代价!”
“只要乱世消失,代价便会趋于平衡,死生享乐便更好取舍,届时虽仍有人会去颂燃香佛偈,但人不会多,愿不大,代价却大,魔佛寺的和尚们便会觉是鸡肋,不愿再回应,再传播,此灾自解。”
“可惜,谁又敢妄言能平了如今的乱世呢?”
再一次,陶潜感受到了无力。
不过,倒也并未颓丧。
只是瞧了眼下方无所适从,惴惴不安的近万人,心中道:
“治本之法暂无,权宜之计却有。”
说罢,陶潜眨眼从镇民内揪出一个着僧袍,留着三缕胡须的清瘦中年人。。
此人就是那王金印,长乐镇人,少时离家,曾在外国游学,回乡欲施展一身抱负,带领家乡人民走出贫困苦难。
可惜,区区凡人,自是抵御不住魔佛秘法,挣扎未多久便也堕落。
他与其他镇民不同,求的不是金钱美色,而是修行法门。
先前一个魔佛寺僧人,授了他一卷《摄心纵欲术》,让他能施些催眠之类的异术,勉强算是个修士。
当然,他既念了那佛偈,修什么都无用,一大半的精华连带魂魄都献给那魔僧,已是没有几日好活。
初见陶潜时,他所求,变成了延寿之法。
那时痴狂贪婪,几不是人。
如今清醒过来,那凹陷的眼窝内,倒浮现出一些智慧来。
他大汗淋漓,浑身抖颤,却不是恐惧眼前佛子要灭他这堕魔之人。
而是后怕,是懊悔。
上前便跪下,嘶哑喉咙喊道:“佛子菩萨在上,钱塘高官乐镇镇长王金印,谢救命救民大恩。”
这时日无多的中年任一边喊,一边施大礼,头颅嘭嘭嘭撞地,力道十足。
陶潜由得他磕了这几下,蓦地一掌拍在其颅顶。
此人立刻吐出一大口血液,修为全废。
不过下一刻,陶潜又度了一股法力过去,治愈其伤后,又从自身那堆积如山的宝物中,择选出一篇用以明心见性,消灾解病,唤作《药师佛谈粥偈》的佛偈,以及一枚算是低阶佛器的木鱼,送了过去。
旋即,传音交代道:
“贫僧虽清了汝等心中污秽瘾毒,但内魔仍会滋生侵扰。”
“你若有心,便用贫僧传你的法门宝物,每夜颂经消除镇民不断反复的瘾毒。”
“这长乐镇人口不多,又靠近那解脱岭,想来只要你们不主动颂那【燃香佛偈】,要招来魔僧却也不容易。”
“如此,应能暂时保一段时间的平安。”
陶潜这法子,听来实在是费劲了些。
但仓促思来,也无别的好法子。
首先这长乐镇地处钱塘,离新月省距离遥远,不好再故技重施让他们去投祖龙社。
真这么做了,这近万人没被魔僧祸害死,必要死在迁徙半途。
陶潜给这镇长的佛经宝物,也都不是稀罕的,也无法给稀罕的,更无法给道门法决和法器,免得平白惹祸。
另外还有一个布置陶潜没说出口,他与云容离去时,会施法抹去这万人脑海中与他二人相关的记忆,只在那镇长心底种下個执念:
每一夜!
他都会挨家挨户上门,颂那佛偈消瘾毒。
辛苦些,画面诡异些。
但万人性命,自是能保住了。
他刚交代完,此人面上立刻浮现出笑意,随后好似下了某种决心。
再次迅猛磕头起来,边磕边道:
“佛子慈悲,此种安排极好。”
“长乐镇的确偏僻,平素根本无有修行僧来访,前面数次魔僧,都是我们耗了不小代价主动请来的,且几乎都是过路魔僧,偶尔停下吃一嘴便去寻更大更好的餐点,瞧不上我们小村小镇。”
“不过为免给佛菩萨带去麻烦,还请佛子离去时消了我等脑海中有关记忆,另外那颂佛偈之事,也请托付旁人。”
“弟子王金印,欲行另一事。”
“旁的魔僧不会来,但有一僧是例外。”
“此僧唤作【善愚】,是魔佛寺最底层的戒僧。”
“他争不过其余魔僧,被放逐到附近,在百里之外,建了一座黑柏寺落脚,将周遭几个村镇视作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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