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俱都是丧到了极致。
片刻间,更是要感染陶潜,让他不由自主低垂着头颅,要听话离开。
好在最终陶潜的兴趣占了上风,他很是眼热的瞧着那岛上一尊尊石碑。
脑海念头转了几转,陶潜一个闪身又来到白隐仙姑身前。
也是恰好,仙姑许是趴累了,动作缓慢的换了一个姿势。
那长袍顺势敞开,美好风景一闪即逝,吓得陶潜连忙低垂头颅,眼观鼻,鼻观心。
取出那绝仙令,随后很是懵懂的问道:
“仙姑,弟子来时,我那云华姑姑曾交代说,持绝仙令,可登上此海域内任何一座无禁之岛。”
“不知仙姑这岛,可算在其中,弟子可否上去瞧瞧。”
陶潜演技尚可,但他刚一说完,便与一双清冷蛇眸对上。
那眸中,清晰传递出一句话来:你自去寻摸宝贝,莫要来挨我。
她能说出来,但她懒得说。
瞧了陶潜一眼后,她身下的枯树、岛屿,以及整座岛的灵碑竟都开始虚化。
这岛混融一体,好似个大法宝般可以移动。
眨眼间,便又出现在数百里外。
按说被拒绝后,陶潜应该乖乖听话,去各处寻摸宝贝。
但莫名的,不管是他本身异样魂灵的一种预兆,还是太上灵宝无漏身的心血来潮,都在提醒着他,那正在远去的灵碑岛,对他来说也算是一种机缘,是一桩不可错过的好处。
有这些提示,陶潜哪里还不知晓该如何做。
“法宝之类我虽也缺,但不管是此后几日,还是未来,都有诸多机会可获取。”
“唯独这有着大量洞玄乃是更强长老修士生平的灵碑岛,却是极稀罕的唯一。”
“外物好得,这种前辈经验才真正少见,尤其还那般多。”
“错过这一遭,便需下一次的万仙大会了。”
“既碰上了,哪里能放过?”
当这些念头闪过时,陶潜身形立刻跟着动了。
于是接下来!
这片绝仙海域内,出现了一幕很是奇怪的画面:一座唤作“灵碑岛”的特殊岛屿,正在挪移前行着,后方却有这个好似痴汉般的年轻道人,不紧不慢的追着。
过程中,陶潜也完全见到灵碑岛的运转方式。
这岛每接近一座覆着大禁的岛屿,离开时,岛上便会多出一尊灵碑来。
陶潜原以为,该是异化长老们口述,由白隐仙姑来刻碑。
实际上所有灵碑,都是异化长老们亲自为自己刻上的。
……
“也不知那酒肉师叔,有没有为自己刻上一碑。”
“那些绝争也无望的长老,又会在碑上刻些什么?”
陶潜脑海闪过这些念头时,时辰已是来到一日之后。
在这一日中,陶潜随着灵碑岛去了不少地方。
过程中,他没少骚扰白隐仙姑。
当然,他每次都竭尽保持着诚恳与尊敬,只是一次次遭拒,不过有进步的地方便在于,白隐仙姑与他的对话,句子越来越长。
此时前方灵碑岛,又离了一座禁岛,上面也果然多出一尊新的灵碑。
按照之前流程,灵碑岛会再度挪移向下一座禁岛而去。
可意外,突兀发生。
一日前曾有过的一幕,如今遭复刻。
灵碑岛反方向撞来,极其突兀的,再次让陶潜与那独角断崖处,那枯树,以及枯树上的白隐仙姑来了个亲密接触。
而且,是字面意义上的亲密接触。
遭一座岛屿撞击,陶潜根本躲不开。
眼前蓦地恍惚,再看时,他的身躯赫然落入白隐仙姑之手。
一双雪白藕臂将其摁在云纹树干上,柔软而冰冷的身躯,伏在陶潜身上,上半身缓缓支起,瀑布似的黑发披散下来,正好将两人上身都裹在一起。
这画面,若是外人看来,必会觉得很是旖旎。
可陶潜作为事主,只觉凶险。
盖因此时,他整个人都被一股极其恐怖、强大的气机所笼罩。
他毫不怀疑,这气机主人若是想杀了他,即便他以最快速度呼唤出佛猿护法都没有任何作用,眨眼就会身死道消。
好在,陶潜脑海中不断在迸发出的志述,也将伏在他身上的白隐仙姑状态传递过来。
杀意?
丝毫也无。
陶潜抬头,在看到一张极美但无任何表情脸庞的同时,也与一双清冷蛇眸对上。
那眸中,难得有了一丝情绪起伏,似乎是对陶潜来了兴趣。
就见这位仙姑缓缓张口,竟真的探出一条分叉的红舌,舔了舔他。
伴随着冰凉凉的触感,陶潜再也绷不住露出满脸的震惊之色。
随后,白隐仙姑吐出了她多年来,最长的一段话。
“你……很好玩,别的真传弟子来了这绝仙海域,都会不顾一切寻摸遗蜕法宝。”
“多年来我遇上过不少弟子,无一敢纠缠我,想要登岛,除了你。”
“只是很可惜,多宝和云华看来都很宠你。”
“如果我从了你,他们两会生气,我打不过。”
初始,陶潜还惊喜于这位又冷淡又丧的仙姑,首次和自己说长句。
可很快听到关键处,他震惊了。
什么叫从了我?
不知情的人听了,还以为这是在做什么呢。
莫看两人姿势这般暧昧旖旎,但陶潜感知分明。
这位白隐仙姑修为境界都很高深,完全可以化作真正的人族形态。
但她没有这般做,她始终保持着自己作为“蛇种”的性情。
如今两人纠缠,实际上是陶潜单方面被一条异种白蛇给捕捉了,这里面毫无旖旎可言。
好在白隐仙姑继续又吐出长句,解释了缘由。
“岛上除了灵碑,别无他物,如果你不是想和我双修,那就是想看灵碑。”
“可你这小孩子太过孱弱,既受不住碑上的污染,也受不住与我双修的后果。”
“你纠缠我一日,许是还想讨个见面礼?”
“可惜不凑巧,东西都放在我的窝里,不然我拔一枚鳞片给你吧,你事后用仙灵气催生一下,能化出一条和我本相类似的小白蛇来,也有些用处。”
说完这些虎狼之词,陶潜眼看着摁着自己的白隐仙姑。
她似乎忘了可以放开自己,那肋下蓦地隆起肉瘤,两条新鲜雪白的手臂破肉而出,反弓着就要拔自己下半身一枚蛇鳞。
这一幕,看得陶潜差点失语。
他隐隐有所明悟:这位白隐仙姑,有两重性情,一重虽然又丧又冷淡,但好歹像人族,另一重则完全像是一条蛇般思考行动,以及言语。
眼看着仙姑要拔鳞,陶潜连忙开口阻止。
“仙姑慢来!”
“弟子所求,正是观摩诸师长祖师们所遗灵碑。”
“至于污染之事,弟子自有办法。”
“必量力而行,不让仙姑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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