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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河和笔录师爷商央更是嘴角直抽抽。
就连堂差们的表情也是各不相同,在公堂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到太爷骂人呢。
啪!
杨逍重重地将惊堂木拍在朱案,将在场众人都惊得一激灵。
“说到劳动为荣,本官就得好好的给你念叨念叨了。”杨逍目光直视黄世仁。“刚才我也听了齐大渚他们对工作的描述,对你们茶厂的基本情况也了解了。”
“早上天不亮就得到你们茶厂报到,开始干活,晚上入夜才勉强吃上饭,回家……一个月下来几乎没有休息。”
“你们倒也是有些奖励,不过发一个勤快奖的状子……我且问问你黄世仁,他们拿着这个奖是可以去讨老婆呢?还是你们能帮他解决好建房问题呢?”
“干活就该按劳分配!拿多少钱干多少活,只要把本职工作干好就可以了。可你这一个月不到一两银子,甚至还东扣西扣的,拿到手的有七八百文就不错了。你还指望齐大渚这些老百姓拿着这些钱自己去盖房啊?给你豁出命干?”
“你口里说着劳动为荣是吧?行,你要是这么喜欢劳动为荣,我知道你黄老爷手里可有着不小房子,我以县衙名义给你颁一个劳动为荣的奖状,你把这些房子都分给齐大渚这些老百姓好了!”
“黄世仁!你给我听好了,不要以为当了个老板,就自以为是别人的在世父母,一边拿着鞭子抽打别人,一边给别人颁个奖,就以为够让别人为你卖命了!”
“他们到茶厂就只是工作,拿多少钱干多少事,几百文钱还不至于把自己一整个月都卖给你!他们不是给你拼死拼活的赚银子的机器,犯不着……原本今天是本官休息的日子,就你这个黄世仁喜欢搞事,现在,我知道怎么判了!”
杨逍一番话说下来,让黄世仁目瞪口呆。
齐大渚等人也是听得愣愣地对于杨逍这样的观点,他们还是第一次听到。
毕竟。
给别人干活可不就是拼死拼活吗,但杨逍似乎并不这样认为。
啪!
杨逍再次拍响惊堂木,用手一指黄世仁:“跪下听判!”
“啊?”
黄世仁身子一抖。
“让你跪下!”
萧师爷呵斥道。
黄世仁嘴角抽了抽,咬了咬牙,可看到杨逍那副模样,最终也只得无奈地跪在了齐大渚等人的身边。
齐大渚等人彻底愣住了。
他们原本就知道杨逍和黄世仁不对付,却没有想到杨逍竟做得如此狠,他们何曾见过黄世仁给别人跪下来呀,哪怕是个官。
“咳咳!”
“黄世仁你无故辱骂并殴打他人,此罪不小,本官现判你服徭役一个月,并赔偿齐大渚等人每人二十两银子,若是有什么后遗症之类,还要进行额外赔偿!”
“本案到此结束。”
说完。
杨逍打算拍下惊堂木。
齐大渚等人满是惊讶,紧接着面露大喜,高呼青天大老爷,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杨逍竟判得如此好。
黄老爷,真的要被关了吗?
“不行!”
谁知。
黄世仁是突然站起,一双眼睛瞪大如铜铃一般。
“怎么?你对本官的判罚有意见?”
杨逍眯眼冷笑道。
“大人!你这样的判罚……实在是不公平啊,我不仅赔钱还得服徭役,又不是我亲自动的手!真说起来,那也是他们和我的手下人斗殴而已!”
“而且,大人,你真要这么判罚吗?真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吗?”
黄世仁面色阴冷。
“我还就真这么判了!怎么着?你咬我啊!来人啊,将这黄世仁收监,即日送往姑苏河道衙门服役。”
说着。
杨逍手一挥。
然而。
他手是挥了下去,堂上那些堂差门却站在原地,一动都不动跟傻了似的,互相看了看,面露为难之色。
他们觉得杨逍疯了。
虽然平日里杨逍和黄世仁打得有来有往,但从来还没有撕破脸皮。
可现在杨逍竟要收监黄世仁,这事可就闹得不小了。
要知道。
黄世仁在这清河县的关系可广着呢,谁敢动他呀,这要是谁上去抓了黄世仁,私底下给了小鞋穿,连哭都哭不赢了。
“嗯?”
杨逍脸色很不好看。
黄世仁却哈哈大笑:“杨大人,你看到了吧,就连你的这些堂差都不服你的判罚呀!想收监本老爷,等下辈子吧!”
“……”
杨逍沉默了。
一旁的萧河则紧紧的握着扇子,有些着急。
平日里。
审理积案的那些堂差都是萧河挑选的得力人手,张龙赵虎也会从中协助,若此时是审理积案,真要抓着黄世仁,只怕堂差们也不会太犹豫。
可是。
现在这些堂差们可是一些油子,之所以把他们安排到不用审理积案时值班,就是不想看到他们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现在。
想让他们抓人,这些堂差油子们肯定是不敢的呀。
萧河想到这,看向了不远处的商央。
今天。
商央临时兼职笔录师爷。
平常审理积案一天要写的字很多,笔录师爷虽然坐着,但累得也不行,难得有一天就在家里好好休息着。
谁也没有想到会发生齐大渚这样的事。
因此。
住在县衙中的商央只得临时客串。
“上。”
萧河朝着商央点点头。
商央明白,将手中笔放下,和萧河两人走出原位,朝着黄世仁一左一右包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