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周九幽都想问问矮人的姓名。
“你是何出身？”
“小人千叶城灰瓦。”
“千叶城的人？”周九幽脸色又好转三分，虽然他仍看不起矮人异族之流，但当下十八城汇聚，与自己同出一城，多少有几丝善意。
“是，是，小人出自千叶城韩家。”矮人灰瓦更加恭谨。至于之前传回消息已经表明身份这事他是提也不提。
“嗯，我与你韩家老三多年相交，也去你韩家做客多次。”周九幽看着矮人灰瓦道。
灰瓦执礼更恭。
“走吧。”周九幽把话说到这已经是极致。
“是。”灰瓦道。
周九幽跨步向前，龙章凤姿之态彰显的淋漓尽致，其后面是一众密探，大概望去约百余名，也各个精悍。
没多久，在灰瓦的带领下，周九幽一行来到一处城墙根下，此时周九幽等人看着蔓延的城墙，盯着每一块墙砖上闪烁的符文，脸色都变得凝重无比，有人对着灰瓦道，“灰瓦，和安城的灵石矿是不是已经采出？”
周九幽也目不转睛地看着灰瓦。
灰瓦顿时觉得呼吸不畅，但他还是咬着牙道，“据小人打探消息，和安城的确已经开始采矿。”
周九幽诧异地看了灰瓦一眼，他没想到在自己下意识流露出的威压下，这个矮人竟然还能说出话。
但很快，他的思绪就转到了其他地方，和安城竟然已经开始采矿！要知道十八城联军之所以围攻和安城，就是为了那灵石矿！不是说灵矿暴乱，还无法采集吗？
“他们采集了多少？”周九幽双眼里面有光芒万丈，甚是骇人。
其他探子也跟着紧盯着灰瓦。
这件事关系到所有城池的利益。
在众人的逼视下，灰瓦深呼一口气，“禀告大人，小人不知，采集灵石多少这种核心机密，不是小人能够打听的。”
听到灰瓦的话，周九幽一时恍然，他差点忘了异族密探的局限性，那就是无法靠近真正的权力核心。
他对着灰瓦摆摆手，然后叹道，“想必和安城已经采集了不少灵石。”
“何以见得？”有密探大着胆子问道。
周九幽继续叹道，“显而易见，若是没有大量财力支撑，和安城如何能起规模如此宏伟的城墙？你们看这些墙砖。”
周九幽手指敲打着一块墙砖，“这些墙砖全都篆刻符箓，而去有些符箓甚至我都看得不甚清楚，若是没有灵石持续产出，和安城拿什么做下这般大事？难道靠城主府的内帑吗？”
众多密探先是一惊，不可置信道，“和安城竟然肯下如此血本？”
“每块墙砖上都篆刻符箓吗？”
……
惊讶过后，他们又是嗤笑，既笑和安城的垂死挣扎，“就算都是符箓又如何？联军合力之下，什么样的城墙轰不破？什么样的符箓击不毁？”
又笑和安城主府，“若是春和有那么大气，我们也不至于联军至此。让他毁家纾难，跟杀了他有什么区别？”
……
在众人话语不断的时候，灰瓦一直保持沉默。
不过众人并没有说太久，因为现在已至和安城下，若不是因灵石问题，他们根本不会有半句废话。
“灰瓦，该如何进城？”有人问灰瓦。
灰瓦也不回答，而是双手结印，没几刻，他们所在的位置忽然泥土松动，有下陷趋势。不等众人发问，灰瓦就道，“要委屈一下诸位了，我是从地下来的。”
众多密探就连周九幽也无异议，潜伏入城，就算钻狗洞过阴沟又能如何？
……
“好臭！灰瓦你到底领我们去了哪里？”
“化粪池。”
“丢你老母！”
“你竟然敢带着周九幽大人进化粪池！罪不可恕！”
……
灰瓦一直没有吭声，一番争吵下来，在灰瓦的带领下，众人还是来到了出口处，但在出口处灰瓦没有直接出去，而是止住了身形，他看着周九幽等众人认真强调道，“到了外面，诸位一定要听我言语，否则出了问题莫要怪我袖手旁观，为了大局，我甚至会丢车保帅。”
灰瓦话音刚落，就有人嗤笑道，“灰瓦，不过来和安城几日，你的胆子都被老鼠吃了吗？一个苟延残喘的和安城竟能把你吓成这样？”
“就是，灰瓦，莫要危言耸听！做密探这一行虽要保持警惕谨慎，但绝不是畏惧。你现在这番表现简直丢人至极。”
……
被众人嘲讽甚至辱骂，灰瓦都表现的很平和，等众人言语已毕，他道，“药医不死人，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你们自生打算。”
说着，他对着周九幽行礼，“大人，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