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是谁把她弄到这里来的？
是叶光行吗？
正要撑起身子的时候，前面那扇铁门推开，李海阳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张春军和他儿媳妇。
张春军变了个样，西装革履，戴着墨超，完全不像是个病人，而他的儿媳妇更是一身黑色紧身裤装，扎着高马尾，表情冷酷。
他们根本就不是什么公公跟儿媳妇，是李海阳安插在她母亲身边的眼线。
只是她们眼挫，没有第一时间发现。
“我妈呢？”叶伊可开口问李海阳。
“你放心，令母很好。”李海阳扬起唇角，一脸邪恶。
“我妈在哪里？赶紧把她放了。”叶伊可上前。但被他的人制止。
“大小姐还是先去见见叶董吧！”李海阳转身出了仓库。
叶伊可挣开他手下的手，跟了进去。
她以为是叶光行家中某个地下室，可当她踏入仓库门后，才发现这里是个屠宰场，到处吊挂着被开膛破肚的猪羊，即使已经清洗干净，但地上还是沾了不少的血水，空气中更是弥漫着一股血腥的味道。
穿过层层猪羊，就看见穿着黑色水裤，双手戴着手套，手里拿着一把刀的叶光行。
四名工作人员将一头猪扔到案板上，叶光行开始分割。
锋利的刀，瞬间将猪肉分两半，不带任何痕迹，看得人心惊胆颤的。
李海阳在李光行耳边说了什么，叶光行摆了下手，李海阳退到一边。
叶光行继续分猪肉，完全没理会站在一边的叶伊可。
“二叔，你把我妈带到哪里去了？”叶伊可开口问他。
“她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叶光行大概是常来这种地方，分割的功夫十分干净利落，三两下就分开了一头猪，然后一块块地扔到一边，精细又分明。
“你要找的人是我，赶紧把我妈放了。”
叶光行取下了猪腰，拿过毛巾拭了拭刀上的油渍，“想要我放你妈，就拿钥匙跟我做交换。”
她就知道会是这样。叶伊可怨愤地直视他，“二叔，你真是个卑鄙无耻之徒！”
话音刚落，叶光行一把将刀斩在案板上。
叶伊可被吓得脸色微微发白，但即使如此，她仍旧保持该有的淡定。
叶光行扔下毛巾，走到她面前，他没有因为她骂他而生气，反而露出笑容。“女孩子不要动不动就骂人，要矜持一点！”
“面对你这样的人，骂你卑鄙无耻，已经够给你面子了。”叶伊可怒视他道。
叶光行笑了，“要不要出去喝一杯？”
“我要见我妈。”她才没有那个闲功夫陪他喝酒。
叶光行没理她说的，抬步出了屠宰场。
叶伊可虽不情愿，但还跟了出去。
这里是个山头，上面放养着猪牛羊，到处都能听见它们的嚎叫声。场面十分宏观。
前面有个休息室，叶光行坐在椅子上，李海阳给他沏了茶。
叶光行看叶伊可站在一边，示意她，“坐吧，品尝一下这里的茶，而且还是用这里的山泉水泡制，十分清甜。”
叶伊可知道他在没拿到钥匙之前，是不会轻易让她见她母亲的，经过一番沉思，她只好坐下。
叶光行亲自给她倒了杯茶水，“这里的空气不错，我要是老了，有可能会归隐到山里。”
听到这话，叶伊可只觉好笑，“怕是二叔你不会有这个命归隐山林。”
叶光行笑了，“我知道你一直都想要我的命，想替你爸翻案，可问题是事实就摆在眼里，你再怎么翻案，也抹不去你爸背着你跟你妈在背后搞女大学生，因情生恨谋杀了对方。”
“我查过了，那个女大学生是你的人，是你让她勾引我爸的，也是你杀了她诬陷我爸的。”叶伊可在被他打压的这些年里，能过余周调查到女大学生的资料，才知道她跟叶光行有着密不可切的渊博。
“证据呢？”叶光行端起面前的茶水，怡然自得地问她。
叶伊可不说，叶光行又笑了，“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我可是会以诬蔑罪起诉你的。”
“你不敢。”叶伊可很肯定地说道。
叶光行挑了下眉头，“为什么？”
“因为你想要的东西还在我手上，你要是起诉我，这东西有可能会引起你那帮同党的注意，据我了解，杨利唯等人似乎对这个很感兴趣。”叶伊可直接将杨利唯拉下水。
叶光行顿了下喝茶的动作。表情也略显不自然，但很快恢复平静。
他放下茶杯，勾唇浅笑道：“你也别忘了，你妈还在我手上呢，你要是不拿钥匙做为交换，说不定我会让你们母女俩人阴阳相隔，永不相见。”
……
“你去哪里了？怎么一个晚上都不接电话？”
看了一眼身边的叶光行，叶伊可回道：“我妈的检查结果出来了，说我妈的情况不是很好，让我办理转院手续，因为这事，我折腾了一个晚上，所以才没来得及跟你说声。”
那边默了，似乎不太相信她说的，但也没提出质疑，而是问她，“那你现在在哪里？我过去接你！”
“不用，我等下就回去了。”叶伊可拒绝道。
“我等你。”
“嗯好！”
挂断电话。叶光行就说道：“看得出来，沈家这位二少爷对你是真的上心！”
叶伊可没有理会他说的，“到了人民广场，直接放我下来就行了。”
“不需要我直接送到家门？”
“如果你想死的话，我不介意。”
叶光行笑了，让司机开车到人民广场。
两个小时后，叶伊可在广场下了车，然后拦了辆计程车回别墅。
客厅里，某人坐在那里，脸色阴沉得委有。
叶伊可进来的时候，也感受到客厅里的低气压。
她挪动脚步过去，“我回来了。”
“我刚才打电话市一，说你确实给你母亲办理了转院，至于转到哪个医院，你没有透露。”
他到底还是不相信她。
当然这也不能全怪他，毕竟她一个晚上没回来，也没跟他说一声，他担心或是怀疑也是很正常的事。
“我忙了一个晚上，我先上楼去洗个澡。”
“站住！”
沈亦非叫住了她。
她的心，也跟着咯噔了一下，不免有些紧张起来。
沈亦非起身走到她面前，面色冷竣，“你能否向我透露你母亲现转到哪个医院吗？”
叶伊可很想拒绝回答，可又怕引起他的怀疑，弱弱地回答道：“第二附属人民医院。”
“你确定？”
“……怎么了？”
“你在撒谎，你母亲根本就没在第二附属人民医院。”沈亦非揭穿她，双目如炬。
叶伊可脸色刷得一下子苍白，神色惊慌，“你怎么知道她不在？”
“我早就让人查过江城所有大大小小的医院，没有你母亲入院的信息。”
“……”
“你最好老实告诉我，你昨晚到底去哪里了？”沈亦非看出她的异样，再次问道。
“我现在特别累！”叶伊可抬步向楼梯走去。
“叶楚涵，之前你可是答应过我，不管去哪里，见什么人，都会跟我说，怎么这才不到一天，你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身后传来沈亦非愤怒的声音，叶伊可当作没听见，继续走上楼。
“如果你再这样子的话，以后你的事，我绝对不管，你是生是死，都与我无关。”沈亦非这下放出了狠话。
放在台阶上的脚顿了下，叶伊可始终没有回头看他，深吸了一口气，“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现在就跟你解除婚姻关系。”
听到这里，沈亦非不敢相信地看着她，“这可是你说的，你不要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