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可怕他有所误会,忙解释道:“我真的没有跟医生说什么?”
有没有,她心里最清楚。
沈亦非没问,向医院大门走去。
这下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经这么一折腾,回到别墅,已经是凌晨一点钟了。
沈亦非回了房,直接关上了门。
后面上来的叶伊可看着紧闭的房门。
早知道是这样,她就不跳舞了。
不跳舞的话,就不会扭到脖子,也不会被他误会。
明天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叹了一口气,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早上起来的时候,叶伊可第一时间就到隔壁房间看。
“有事?”
身后突然传来沈亦非的声音,叶伊可被吓得猛然转过头。
“啊,嘶……”
再次扭到脖子。痛得她整个小脸都扭曲成一团了,手扶着项圈。
沈亦非皱着眉头看着她。
“我没什么事,就是看看你有没起床,”待疼痛缓和,叶伊可心虚地解释道,“既然你起床了,那我先下去准备早餐。”
从他身边一股溜烟地走下楼,就看见一名阿姨在厨房里忙活着。
看到她,礼貌地喊道:“太太!”
叶伊可扯了下嘴角,回以微笑。
“她是我请来的阿姨,后面这段时间由她来照顾你的生活起居。”沈亦非走了下来,对她说道。
叶伊可这次没敢那么用力扭头,而是缓缓地看向他。
他经过她面前,进入饭厅,坐到餐桌前,冷冰冰的。
看他的样子,估计还在怨她在医生面前说了不该说的话。
可问题,她真的什么都没说。
她坐到他对面,时不时地抬头看他。
他一边吃着早餐,一边看着手中的报纸,始终没跟她说句话。
她轻咳了两声,他这才抬眸看着她,可也只是一两秒钟的事情,又迅速地收回。
他将报纸放到一边,看了下腕表,迅速地吃完早餐。
就在他起身要走的时候,叶伊可叫住了他。就昨晚的事情再次跟他解释道:“我真的没有跟医生说什么,他有问我是怎么扭到的,我说是跳舞,不小心扭到脖子。”
沈亦非看着她,脸上是冰冷的表情,然后他淡淡地说了一句,“我好像也没说什么吧!”
他确实没说什么,可从昨晚回到现在,他都没怎么跟她说话。她还以为他还在怨她。
“以后跳舞别那么猛了,这次扭到脖子,下次还不知道扭到哪里。”沈亦非提醒她。
一提到昨晚的事,叶伊可脸刷得一下子红了起来,顿时有些不知所措,“我当时喝高了,一时兴起就……”
“说实话,你舞跳得可以,就是唱歌不敢恭维。”沈亦非露出嫌弃的表情。
人家唱歌要钱。她唱歌要命。
“是你叫我唱歌的,我还问你确定要我唱歌,你嗯了一声,那就唱了。”叶伊可低着头,弱弱地说道。
意思是说他的问题了?
好吧!
沈亦非再次看了下腕表,“我得走了。”
抬步要走,叶伊可又叫住了他,“你晚上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沈亦非今天有很重要的事要处理,还要到外地参加R会议,几时返回还不清楚。
叶伊可没再问,看着他出了门,长吁了一口气。
市一,病房里。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没事吧?”叶母看着戴着项圈的女儿,关切地问道。
“没事,医生说过一个星期就好了。”叶伊可虽然脖子上面都不太方便,但还是帮母亲整理床上的衣服。
“你还是先休息一会儿吧!”叶母制止她。
“我没事。”
“听话!”
叶伊可只好母亲的话到一边休息。
张春军由儿媳妇搀扶回来了,脸色不太好。
叶母问张春军检查的结果如何,张春军叹了一口气,他儿媳妇说他颅内有肿瘤,需要动手术。
叶母震惊地看着张春军,怕他会多想,不停地安慰他,一定会好起来的。
张春军也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儿媳妇扶他躺下,护士进来给他上了药水。
之前还谈笑风生的,现在转眼老了十岁。
叶母也不好打扰他,跟叶伊可到外面散散心。
她感叹人生不易,面对疾病时的无奈和恐慌,后面才提起叶伊可的父亲。
叶伊可这才想起她已经有好久没去探望父亲了,于是下午一点钟,叫了辆车直接去了燕郊监狱。
叶友之穿着囚服,手脚铐着链子,寸头,满脸沧桑。
距离上次见面,已经有三个月之久了。
叶友之指了下自己的脖子,叶伊可哦了声。笑着说道:“不小心扭到的。”
“没事吧?”叶友之问她,眼里满是关心和心疼。
“有点。”叶伊可笑了下。
“你妈还好吧?”
“很好,她动了手术,恢复得不错,估计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那就好!”
接下来,父女俩人陷入了沉默,气氛变得有些沉重。
“妈今天有念到你,说你在狱中习不习惯,会不会被其他的狱友欺负什么的。”
“你回去跟她说,我在狱中一切安好,最近在做些零工,每天都过得很充实。”
“我会的。”
又一阵沉默。
良久,叶友之问她,“你二叔有再找你麻烦吗?”
叶伊可忙摇头,表示没有。
叶友之知道她在骗他,“如果他再找你麻烦,你就去找白老,他会帮你的。”
“白老?”
“白瑞丰。”
“探视时间到了。”
狱警走了进来。带走了叶友之。
叶伊可谨记父亲说的,离开了监狱。
刚拿出手机叫车的时候,一辆黑色车子突然开了过来,停在她面前。
副驾驶位上的车门推开,一名身着黑色西装的年轻男子朝她走来,“叶小姐,叶先生想见你。”
叶伊可一眼就认出男子就是叶光行的助理阿良。
她知道叶光行找人暗中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只是没想到她前脚刚走出监狱,他就要见她。
她知道逃不了,也没再挣扎,便坐上了车。
叶光行在旧城山买了套汤臣一品,从燕郊到旧城山需要两个小时的车程。
到了那里,已经是傍晚十分了。
余晖洒在这座价值上亿的豪宅。
叶光行穿着白色球服,正在打高尔夫球。
一杠下去,球飞得老远,接着一个球僮跑去捡回来。
阿良走了过去,“叶先生,叶小姐来了。”
叶光行摆了摆手,阿良退到一边。
叶光行又打了杠,球直接进入球洞里。
他这才将球杆交给身边的工作人员,然后看向叶伊可,嘴角上扬,“昨晚你也真够拼命的,为了博沈亦非欢心,竟然将脖子给扭到了。”
他居然知道这事?
她可是记得包厢的门是关上的,除了她跟沈亦非两人在里面外,其他人都不在。
难不成他在包厢里安装了摄像头?
之前就觉得叶光行是个可怕的人,现在看来他不但可怕,而且毫无底线。
“你都跟他复婚成功了,还需要这么拼命吗,”叶光行脱掉手套,扔到一边的桌子上,端过一杯香槟喝了起来,“不过也是,你们刚复婚,需要制造一些浪漫才行。”
叶伊可无视他的嘲笑,“二叔,你把我叫到这里来做什么?你不要告诉我,只是想从我这里探窥我跟沈先生之间的私密事?”
“当然不是,”叶光行放下香槟,“我只是想知道你今天怎么这么有闲情跑去探望你爸?”
“因为我想他老人家了,看看他在狱中过得怎么样。”叶伊可答道。
“是吗?”叶光行自然不相信她说的,走到她身后,脸贴近她耳边,“你爸就没有跟你说些什么?”
冰冷的气息喷洒在耳边,一阵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