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后挤了出来。
细碎的步子在大块的青石板上挪动着,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只大号的提线木偶。
张启正深吸一口气,他找准位置,从正面接近嫁衣女人。
月色下,好几道视线从不同的位置射来,紧紧盯着这里的一举一动。
可张启正无暇顾及了,他一步一步稳妥的走到女人身前,二人几乎是脸对脸,这一过程中没有任何异样。
按照约定,他此刻就该掀开盖头了,但他还是不受控制的犹豫了,盖头下是摄灾女不是事实,只不过是个猜测,同样,掀开盖头能确认先夫人的位置更是基于前项猜测成立后才衍生出的另一种猜测,至于真相如何,他根本没有把握。
稳妥起见,他没有立刻触碰盖头,而是侧过头,利用自己的身高优势瞥了眼女人身后的箩筐。
箩筐没有盖子,里面的情况一目了然,是空的,没有任何东西。
张启正收回视线,仔细观察女人背后的一片范围,但空荡荡的,无遮无掩,只有一颗快要枯死的树孤零零的依靠在那里。
“张老先生还蛮谨慎的。”尧舜禹藏身在一棵树后,身形完美的与附近的黑暗融为一体。
胖子同样望着那里,随着女人的出现狠狠为张启正捏了把汗,“张老先生真有办法,你们看,张老先生走到女人身前就不走了,而是保持着和女人同样的速度后退,女人走一步他就退一步。”
这样如果先夫人就跟在女人背后,那么她永远也抓不到张启正的破绽,无法达成后背杀这一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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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当事人的张启正深知其中凶险,如今他这么做也只是权宜之计,怕是拖延不了多长时间。
不能再犹豫了,张启正狠下心,心中默念几声老祖宗保佑,接着颤抖着伸出手,伸向女人的盖头。
在指尖触碰到盖头的瞬间,一阵奇异的触感吸引了他,这让他确定,盖头下的确实是颗人头。
随着盖头被掀开,一张脸暴露出来,可看见这张脸的同时张启正非但没有惊慌,内心中反而松了口气。
他们的猜测没有错,盖头下的脸居然真的是摄灾女的脸。
不过此刻的摄灾女像是被抽走了魂,眼神空洞,只知道迈着僵硬的步伐前进,就像是上了发条的玩具。
张启生有8成把握摄灾女已经死了,现在的她无非是一具可怜又可悲的傀儡。
随着视线移开,张启正突然愣了一下,接着后背勐地渗出许多白毛汗,原本摄灾女空荡荡的背后变了,夜色下,在距离摄灾女身后大概7,8米的位置,一具鲜红的嫁衣随风飘荡,而嫁衣的主人更是诡异非常,头顶盖着盖头,垫着脚尖,如同出嫁的新娘子一般,更重要的是,被盖头遮挡住的脸足足有常人两倍那么长,就像是...就像是人的身体,却长了一张马那样的长脸。
张启正无法想象一个人的脸被拉长两倍会是一番怎样的景象,但他知道自己走不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