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漏刻滴答滴答响个不停。
药卿从慕青枫手里拿过一只碧玉葫芦。
第一下，她没拿动。
慕青枫一脸的不舍，嘱咐道：“你省着点儿，我好不容易才得到这么一小瓶。”
药卿心头微妙，面上却一副慎重的模样。
碧玉葫芦里是一种灰黑色的液体，气味难以描述。据说是从一只隆冬拜月的乌鸦巢穴里得来的。
是真是假她不知道，反正她家坊主这么说，她也就这么信。
药卿走近药鼎，打开盖子，正准备把葫芦里的液体倒进去，不知怎的，余光瞄到慕青枫一脸紧张的模样，动作不由滞了一滞。
此时，慕青枫盯着药卿手里的葫芦，像盯着此生挚爱，她双手不由自主地握着，目光随着药卿的动作移动，她的嘴唇颤动，似乎想说些什么。
“要不....，我不用它？”
药卿停了动作，试探地问。
“不，你一定得用！”慕青枫坚决地拒绝了药卿的提议。
闻言，药卿点了点头，打开葫芦嘴，将里面的液体到了一点进去。
见此，慕青枫终于松了一口气，可是不待她将这口气松完，就见药卿手一扬，将葫芦里所有的液体都倒进药鼎里去了。
她一下子愣住了，双手握了又放，放了又握，瞪圆的双眼盯着药卿，一脸的不可置信。
“你——”
“坊主，您说的没错，这东西果然有用。只一点将让这药发生了变化，现在我全用了，相信这灭尘散的变化一定会非常惊人！”
药卿难得见到慕青枫这幅模样，心里觉得奇异，面上却极力地安慰她。
虽然知道她说的没错，但是慕青枫还是觉得心痛。
“试药吧！”她说。
七星灭尘散，历时半年，她们终于凑够了材料，炼制了第一炉。
说到试药，阿满率先走了出去，没多久带进来几个笼子。
笼子里装着一只四耳猫，三眼犬，还有两只寻常的白鹅，以及一只长着獠牙的猪。
“先用那一个？”
药卿将制好的药装进瓶子里，走过来，见到这么多动物，随口问了一句。
阿满道：“丑的那个先试。”
药卿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伸手准备去抓笼子里的猫。
慕青枫道：“三眼犬！”
阿满：“白鹅！”
最后，她们把药喂给了长着獠牙的猪。
长着獠牙的猪很快饮下一滴药水，没多久它的身体开始发生了变化。
它的毛一片一片的脱落，身体像被吹胀的球，皮肤底下甚至还看到血液四处流动。
“嗷嗷嗷嗷！”
空气里响起了猪痛苦的嚎叫声。
没多久，只听“嘭”地一声。
猪炸了，地上到处是七零八散的血肉碎片，连完整的骨头都没有。骨头在没有炸开之前，猪活着的时候就已经碎成一片。
因为设有防护的禁制，血肉的碎片并没有溅到三人的身上。
药卿看着地上血淋淋的一片，心里不由得有些微妙，她迟疑地问：“坊主，您确定这药效对吗？”
慕青枫点点头，给了她一个甜甜的微笑，“没错，就是这样。”
七星灭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