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两个人又开始要钱,再次被逼着把棺椁放进墓穴去,这本来就是他们的活计。
两个汉子却仿佛吃了大亏的模样。话里话外说两个小姑娘行事刻薄,为人不仁义,小小年纪心肠歹毒,越说做过分。
慕鸿飞和慕青枫不想在母亲入葬的时候生出事端,只能忍着,却见那两人越说越过分,甚至连埋棺的忌讳都不管了,尘土飞扬,没有章法。她们不想慕氏的坟墓被人如此对待,也不想再与他们计较。
慕鸿飞把约定好的工钱取出来,给了两人。
“这是工钱,你们走吧。”
两人接了钱,对了数目,一分不差。脸上却显出嫌弃的神色。他们一开始想着不过两个丫头片子,随随便便忽悠忽悠,吓唬吓唬,就能再多几个铜板。却不想竟是和硬茬子。
虽然说同样的事,如果是在别家,他们肯定要被主家指派更多的事,用更多的力气。但是那是别家,现在这家也就俩娃,没有人给她们做主。
见两个人拿了钱还要继续说话,从他们的举止,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话。
慕青枫不想再听他们说难听的话,威胁他们,“大叔还是积点口德吧,你们这样做事,传出去有几家人还愿意找你们做事?”
说完不再看他们,与姐姐一起,用土把娘亲的棺椁埋了起来。
青枫心里呕的出血,这些人如此欺辱她,该死。
她要力量!
要力量杀人!
杀尽这些恶人!
忽然,手背上感觉到一阵温暖,青枫下意识地抬头,撞进了姐姐的眼睛里。
她扯动嘴角,想笑一笑,没有成功,心里的狂躁却奇迹般平息了。
两个孩子互相牵着手,在母亲墓前祭拜。耳边是女尼抑扬顿挫的诵经声。
晨昏暮鼓,山下寺庙传来钟鼓的撞击声,山林里扑闪着翅膀飞向天空。
两个女尼向姐妹俩行礼告辞。两个孩子的遭遇在她们眼里如同山间的野草一样平常。
迎来送往,谁又不是可怜人呢。
——
“这帕子花样平常,针法倒是有些意思,可惜针脚粗糙,如果再练上几年说不定还能够得上品级。现在嘛,看在你们娘的面子上,给你们三十文。”
绣坊里,衣着富贵,妆容精致的老板娘对着桌子上的几件挑挑拣拣,嫌弃又仁慈。
慕氏绣艺精湛,她绣的帕子老板娘开价八十文,然后转手别处能翻好几十倍。
慕鸿飞在刺绣上有不错的天赋,可惜她学的时间短,而且真正练习的时间也不过只有这半年。
至于慕青枫,慕氏故去后,她静下心来也开始跟着姐姐一起绣帕子。为了生计,两个孩子目前能够不得不将这门手艺继承了起来。
老板娘嫌弃的挑出来两张好一点的,“十文不能再多了。”
十文,锵锵够丝线和料子钱。
青枫气馁,决定以后不在这上面浪费时间了。
大米十文一斤,糙米八文一斤,谷子五文钱一斤。麦子是北方的粮食,在这里比大米贵了一倍。最便宜的是糠,一文钱两斤,大多数人家买来是为了喂牲口。寻常百姓家吃谷子的多,偶尔会买一些糙米混在谷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