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落,她便面无表情地穿过两个保安中间,进了病房。“咔哒”一声,门扉将门内门外隔绝成了两个世界。
司琴愣愣地拿开手,眼泪在脸上肆虐,她却连抬手擦掉的力气都没有,满脑子里想的都是:她的生活太乱?她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柯母为什么会这么说?她明明知道她这些年对柯泽一往情深,自己这些年的真情忠贞,柯母并不是不知道,却为何会这么说?
她脑中思绪快要乱成了一团毛线,胡乱猜测间,她忽然想起刚刚柯母说的那句话:“以前阿泽为了你受伤我可以忍,如今你却是和那个奸-夫狼狈为奸,要阿泽的命!”
她……哪来的奸-夫啊?难道柯母指的是林亦寒吗?
司琴身如抖糠,每扶着墙壁走一步,她就感觉像是走在刀山上,脚下鲜血模糊,她却根本感受不到痛,整个人像是脱了提线的木偶一般,连走路都满是僵硬。
病房内,柯母站在窗前,眺望着远山,做了四五次深呼吸,才彻底压下心头的燥怒。她不能在阿泽面前露出一点异样,阿泽对那个女人深情至此,才会因为她有了新欢而自杀。她不能再激怒阿泽,绝不可以!
然而,当她转过身,却是直接撞进了柯泽漆黑似墨的眼睛里。
那双眼生得十分漂亮,眼型狭长却一点都不显得腹黑刻薄,反而随着流水的形状突出清冽透澈,如山间小溪,更似林中小鹿。当他用这种安静平和的眼神望着柯母时,柯母只觉喉间像堵了块纱布似的,什么欺骗的话都说不出来,只好露出一个勉强而虚弱的微笑。
“阿泽,你醒了,要喝水吗?”
柯泽一眼不眨地凝视着她,低沉悦耳的嗓音从喉间倾泻而出,“我刚才好像听见琴儿的声音了,她终于来看我了吗?”
柯母听他一提起司琴的名字,脸色就黑了一大半,她强忍着心头怒气,努力让自己的话听上去没什么太大起伏。
“你听错了,司琴她没来过。”柯母的语调,听上去硬邦邦的,她自己也察觉了不妥,又转过了一个话题,状似无意地提起:“你一个人在医院也不方便,我给你请个护工吧。”
柯泽忍不住皱眉,重申道:“我没有听错,是琴儿的声音。”
柯母一时语塞,既然柯泽听见了,她也没什么好掩饰的,淡淡道:“她确实来过。”
“琴儿就在外面吗?妈,你让她进来见我。”柯泽抑制不住心里的喜悦道。
他的眼角眉梢都因为听到司琴来看他而飞扬起来,看着他面上显而易见的高兴神采,柯母心里头却是一阵翻滚的难受。
她移开眼,平静地说道:“她已经走了。”
顿了顿,她重申:“我让她走的。”
随着她前后两句话落定,柯泽原本欣喜期待的心情一下就落到了谷底,他缓缓收了眼底的笑,弯起的唇角一点点拉平,面部弧线更是刹那间绷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