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誉对她温润一笑,又指了指旁边的蜜饯。
云宋抿一下唇,深吸一口气,然后端着碗仰头喝下。喝了几口,眉头便皱的更深,可怜又可爱的模样。
云宋一口气喝完,刚要抱怨,分明就是很苦,嘴巴刚一张,嘴里便有一股甜味。是王誉将蜜饯已经塞入她的口中。
云宋瞪他一眼,用舌头将那蜜饯顶到了腮边,像一只仓鼠一般。
王誉看着不由露出温柔的浅笑。正要说话,却见殿外走进来几个人。
“皇上身体如何了?”秦雉一派威严,疾步走来。
身侧还有容洵。
云宋一瞧见容洵,便觉得口中的蜜饯都不甜了。
刘富上前忙跪下来道,“回禀太后,皇上他……”
刘富的话没说完,秦雉扬手便已经给了他一巴掌。刘富被打的直接在地上滚了一下,又赶紧爬起来跪在了秦雉身边。自己抽了自己的嘴巴,说道,“是奴才没有照顾好皇上,生奴才该死。”
“你是该死。皇上打小就让你伺候的,竟还有这种错误。”秦雉冷言呵斥道。
刘富继续打着自己的嘴巴,道,“是奴才的错,是奴才的错。”
“滚出去自己罚,莫要扰了皇上休息。”秦雉斥道。
刘富忙起来,一边打着自己的脸,一边退出去了。
一旁的寺人是刘富认得干儿子,搀扶着他离开紫宸殿,免不了抱怨道,“皇上生病时常有的事,太后今日怎么那么大的脾气?”
刘富扭头看了一眼紫宸殿的门,又转回来。
他们当奴才的就是命苦,得罪这个不行,得罪那个也不行,只能自己受着。
——
殿内,王誉见秦雉容洵过来,忙退开几步,躬身行礼。
秦雉看他一眼,然后到了云宋榻前,问道,“皇上可觉得好些了?真是可怜哀家的孩子。便是那些狗东西,连皇上也不能侍奉好。”
秦雉说着,已经掏出帕子,替云宋擦了擦额头的汗,俨然一副很心疼的模样。
云宋摇摇头道,“母后,儿臣没事了。不过是风寒而已,是儿臣自己贪凉,昨夜没好好盖被子。刚刚吃了药,现在身体发热,估计是要好了。”
秦雉收了手,道,“你好好歇息。得知你不舒服,哀家便十分不好受。如今见了你,知道你没什么大碍,也能放心些了。你呀,是哀家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云宋看着秦雉,心头十分暖。
秦雉起身道,“丞相得知你身体抱恙,也过来看你。正好和哀家碰上了。你与丞相说几句话,哀家就先回去了。”
“母后慢走。”
待秦雉一走,云宋的脸便有些沉了。一旁的王誉正细细看着她,像变脸似的,十分有趣。可这边,她神情的变化,也被容洵看在眼里。
容洵走前一步,正要开口,王誉抢在他前头说道,“皇上吃了药,应该听御医的,躺下歇息。”
“哦。”
王誉走过来,扶着云宋躺下。
身后的容洵静静的看着,眸光却越来越深。
“好好歇息,莫要贪凉,跟个孩子似的。玉米糕一会儿就会到,醒过来就能吃到。”王誉交代完,便直了身体。
容洵走前一步,相邀道,“皇上既然要歇息,微臣便先告退。王公子,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