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撞就会完全撕裂。
事实亦是如此。
天空仿佛也为这只骇人的骑兵而倾倒,漆黑的雨水落下。
照亮山脊的闪电划破苍穹,骑兵直接撞上了千岩军严阵以待的防线。
“干城戎甲,靖妖闲邪!”
留守的千岩军士兵都做好了战死的准备,在骑兵即将冲击的瞬间,他们怒吼举矛向前刺去。
下一秒,穆纳塔骑兵们呼喊着战神法玛斯之名,狠狠撞上防线,简陋的防御阵型和陷阱根本无法阻挡骑兵们的冲锋,在千岩军士兵的绝望目光中,血红色的骑兵浪潮直接冲垮了木板搭建的防线。
站在防线最前端的千岩军士兵被巨大的冲击力撞飞,接着便是奔腾的马蹄碾过。
几个机灵点的千岩军士兵横挥钺矛上的斧刃,想要斩断战马的马腿。
但本就由深渊力量构成的战马怎会被凡俗武器击中。
斧刃透过马腿却没有造成丝毫伤害,发动攻击的千岩军反而被持枪的骑兵重创,在强大冲击力的作用下,像一滩烂泥般倒飞出去。
一轮冲锋后,守卫瞭望塔的的千岩军几乎全军覆没。
轻策山的树木、石块,甚至地皮都被骑兵庞大的压力碾得稀碎,瞭望塔被不知何处而来的火焰点燃,瓢泼的大雨也难以熄灭,天空中笼罩着燃烧产生的烟气,晦暗得连雷电都无法落下。
远处的地上满是横七竖八,无法辨认出原样的千岩军士兵遗体碎片。
他们的身体在接触重甲骑兵的刹那,就被强悍无比的力量砸碎。
唯有战斗经验丰富的经纶凭借山脊死角抵抗,又凑巧被冲锋的骑兵刺中胸前的护心镜,这才侥幸成为唯一还能站立的士兵。
只是经纶身上的轻甲同样布满鲜血,手臂和肩膀上更是带着深可见骨的伤口,军官独有的护心镜大面积凹陷进胸口,连手中只剩半截的钺矛都拿不稳,看上去摇摇欲坠。
“天成…阿峰……”
经纶恍惚的看着方才还与自己携手抗敌的同侪,如今却连对方完整的样子都辨认不出。
然而没等他状态恢复,一柄凝注着漆黑力量的长枪就从身后飞掷来。
这回,幸运没有再次眷顾经纶,即便的军官特供的镶铁皮甲也挡不住后排骑兵反身投掷的长枪。
枪尖穿过经纶的身体,从胸口透出。
冲击力推着他面朝土地倒下,唯有手中紧紧抓住的半截钺矛支撑起身体,让其不至于完全坠入潮湿的泥土中,在大雨中保持着半跪的姿态,看上去似乎还有余力站起。
但经纶眼中的神采已经完全消逝。
纵身死魂散,唯千岩永固。
骑在马背上的法玛斯没有进入到冲锋军阵中,远远的站在山顶,淡漠的望着下方一面倒的战斗。
他是主管战争的神祇,早就习惯这般场景。
虽然被被封印千年,力量衰减得不成样子,但一旦战争开始,久违的力量感便再次充盈在身体中,胸膛内存放神之心的位置原本空无一物,此刻也澎湃起战鼓般的咚咚声。
战争的律历,败者成为战火的余烬,而胜者,将会在烈焰中重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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