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也是最为隐秘的一位。除过李启明等人之外,朝中知晓‘十金笼’的人寥寥无几,这十人的关系,外人自是看不出来的。或有人能够察觉曹沛、窦让之辈是为一伙,但绝联想不到其他人,尤其是这位安乐堂总管赵常英。
赵常英管得是宫里太监等人的养老退休之事,他平素也不抛头露面,在朝中众人眼中是透明般的存在。但他实际上却也暗中为李启明做事。他作为‘十金笼’之一,自然也一直替曹沛等搜集消息,小心办事。
这‘十金笼’之中,要数赵常英和那方通臂的关系最好。不过,这十人相处的关系,皆不是真心实意的朋友,他们结识这些人,不过是为更好地了解他们的底细,让曹沛、李启明等人更好地掌控他们罢了。
因此这件事,曹沛寻来的便是这位安乐堂总管赵常英。
赵常英闻曹沛意思,便知曹沛有心杀方通臂。他也知方通臂曾教曹沛吃了不少苦头,如今落在了曹沛手中,量那方通臂、风玲二人难逃此劫。
曹沛为赵常英定下计策,教他依计而行,只待方通臂一返回宫中,教其来不及自行去寻风玲,便即落入陷阱。
这日方通臂巡回而归,正欲回来见上一眼风玲。如今边关战事危急,方通臂待要备战,分身乏术,此次回来,正是孙赫孙将军替了他的位子,代他整顿卒伍,代班几日,好教他一了心愿,这才有暇返回宫中,看望风玲。
方通臂入了宫门,歇息不到片刻,正欲下马解鞍,去寻那日思夜想的风玲。
只是朝着宫门来了一人,此人正是赵常英。方通臂见赵常英来见,心中倒是欢喜:
“赵公公怎知我今日入宫,还劳你前来想迎,方某实在感激。”
方通臂念起平素与赵常英私交为好,自己这次入宫,倒也没与多少人提起,赵常英能来此见他,当真教他心头一暖。
赵常英于宫门内拦了方通臂,支开士卒,拽着方将军到了一边,这才低声道:“方将军回来得正好,你可知今日发生了一件大事!”
方通臂摸不到头脑,奇道:“究竟是何事,赵公公如此惊慌?”
赵常英道:“前番有中原诡府门贼寇擅闯皇宫,又要行刺太子李瑾。”
方通臂面色惊慌,急问道:“大胆贼子!竟有此事?不知殿下如何?没有被伤到吧!”
赵常英道:“宫中消息守得甚严,因此此事并未流传出去。幸好有人相保,皇子安然无恙……”
方通臂道:“如此便好!大胆诡府门贼子,竟又来行刺太子。这些狂徒也太过放肆,胆敢几次三番闯入宫中行刺。不知来得是谁?公公可知,是那诡府门堂主、或是什么雁岭门主,又或是那天罗、地网前来?”
方通臂在南陲备战,自然消息不通,尚不知那雁荡山诡府门一派,已尽皆为罗念成所除。
赵常英道:“这次来得,是那诡府门总坛主,‘生死局’戴天恩。”
方通臂一闻此言,不禁心中一震。他素知‘生死局’戴天恩的威名,如今 听他亲往皇宫中来,要行刺李瑾,却不知中原究竟又发生了什么大事。不过幸好皇子安然无恙,他也才放下心来。
“竟是那戴天恩亲自出马。看来此事非同小可……不过幸好皇子无事……”
方通臂刚说到此处,赵常英将他的话打断:“皇子虽然无事,但风玲姑娘为救皇子,却被那戴天恩掳走了!”
方通臂放才安定下来的心又瞬间悬了起来。
“什么!”他托起赵常英双臂,睁大眼睛问道:“怎会如此!”
赵常英道:“风玲姑娘那时正在太子身边,她舍身护了太子,自己被那戴天恩抓了去!此事尚未敢传之将军知晓,北皇担心将军一闻此讯,便扰乱将军心神,影响南陲布战之事。我念及昔日与将军交好,又知将军对风玲姑娘一往情深,故冒死来告。将军若入了宫,陛下定不许你前往搭救,只是如今,风玲性命危在旦夕,北皇为顾全大局而不冒险救她,将军又怎能坐视?”
赵常英低声道:“倘若将军进了宫中,见了圣上,圣上必为将军阻碍,到时候,就由不得将军了!望将军三思。”
方通臂心中已乱,他得知风玲被抓,此时心中正如火焚一般。他问赵常英此言,皆觉有理可寻。
赵常英又从袖中掏出书信一封,满脸真恳地道:“我本已修此书,要将这一件事告知将军,不料将军今日回朝,请将军速做决断。莫要迟疑。”
赵常英紧逼之下,方通臂自觉情势已是十分严峻。他接过了赵常英手中书信,拆来来看,正是赵常英要告知他风玲被掳一事。方通臂心中感动,又道:“若不是赵公公相告,恐要误了大事!”方通臂自思赵常英说得不错。倘若他进宫见了李启明,李启明一定不会轻易这么放他去救风玲,到时候风玲性命如何,谁也不能保证。
“赵公公,大恩大德,方某来日当报!如今我便动身,去救风玲。”方通臂拜谢,已复翻身上了马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