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不坐中原盟主,倒也没什么要紧的。只是,念成……”李启明顿了顿,后道:“你何必自称草民,你家世代在朝为官,我与你兄弟相称,你又为何轻贱自己?”
罗念成道:“我已离开汴攸城,此生不再入朝为官,不能侍奉陛下,罪臣哪敢与君王兄弟相称。陛下倘若不定我之罪,已是大赦。”
李启明道:“好,去留由你,但我仍希望你叫我一声兄长。你既不愿在朝为官,我自然不会怪你,也不会强迫于你。我今日前来,一则是看望你,二是拜访中原各派。”李启明四下察看,又道:“看来是我来迟了,已有不少人离开了。”
李启明一一过问各派掌门,他对慧能道:“方丈大师德高望重,佛法高深。少林寺卧虎藏龙之地,保万民信仰,香火鼎盛。大师广播善缘,教化百姓,我来得迟了!今日只在此地一见,往后定要前往嵩山,一见佛祖真容。”
慧能道:“阿弥陀佛,建武帝登位,继承大统,万民所乐,实是苍生之福。可惜先皇与中原各路……”
李启明将他打断道:“先皇一生功过,自有后人评说。时至今日,他既已为种下的恶行自食恶果,我等便不必再说了。”
慧能大师目露赞许,默默合十点头。
李启明又道:“玄明观乃是张天师所创,其德性修为,天道万物之理,皆在其中。我少时酷爱道家经书,可惜只通一二。身在汴攸城中,难以觅得如玄德、玄通二位道长一般的高人,无人指点,只好日渐荒芜。如今大业在身,又无暇聆听教诲,实在可惜。”
玄德道:“陛下继位以来,与民休整,顺应天道,既是万民之福,恐怕我中原各派,都对汴攸城的事颇有误会……”
李启明朗声笑笑,点头道:“不错,误会深了,若不去除,只会越积越深……”
“诸位既是旧识,何不叙叙旧情。不专道长,你的伤终于好些了吗?”
不专拜上,这才道:“贫道得柳真人一丹龙华相救,这才保住了性命。”
李启明教众将叙旧,放下架势。众人这才攀谈起来。方通臂、孙赫二人参不专拜道:“多谢道长救命之恩!当日若无道长当下南陲魔种,我二人早已葬身敌营!道长复醒无事,真是万幸……万幸……”
张五常这才道:“你出招灭了南陲之魔,在营中昏迷三天三夜,后来实在没有办法救你,这才送你回了玄明观中,远山兄果真自有老天保佑,得救苏醒过来!”张五常见远山终于醒来,二人抱臂而坐。
众人皆复落座,李启明往原先念成的正中椅上一坐,罗念成坐在另一侧。
张五常与念成、不专道长三人交谈,念成这才忘却方才之事,心中稍微畅快。
李启明与各大宗门都有交谈,他悉知各派底细,言辞之间颇有敬仰武林中人豪气干云之意,众人攀谈许久,他才道:
“我今日前来,便是向诸位英雄赔罪的。前番我北境遭蛮子叩关,连丢雄踞关、楼外关两道关口,情急之下,幸得诸位中原英豪仗义出手相助。蛮子异兽如何凶残,蛮兵如何凶悍想必各派皆已有人见识过了。蛮子凭着邱泽野兽,攻城略地势如破竹,北境将士血肉之躯,怎敌那些怪物。”
李启明望着广德大师道“大师也见过那蛮子几位偏申王的厉害。不必说那夔王如何,就单是那云、雨、雷、风、火、山、土任意一位偏申王,都可以一当十,这七王各自身怀异术,颇有能耐,广德大师已与其交过手,应当知晓他们的厉害。”
广德点头道:“不错,当时一战,形式险恶,我等确实难敌蛮夷大军……”
李启明继续道:“此战到了最后,还仰仗张将军搬来西域托努王的救兵,这才以机关异术抵挡住了蛮兽的进攻。我北境将士、中原武林高手加上西域援军,这才将夔所率大军逼退,北境得以保全。”
“这一节我自当先谢过诸位。”李启明说着,起身向在座躬身一拜,后继续道:“后来我误扣下中原群豪,皆是因那恶贼戴天恩施了手段。”
“我等兵胜而归,又恰逢皇子瑾儿生辰。群豪既然皆在,我便留诸位共庆皇子生辰,谁料戴天恩竟派人行刺,这才教我起了疑心。此事之后,又有人暗中报我,孙丞相勾结中原各派,要里应外合,毁我北境安乐。我一气之下,这才下令囚禁各派宗师高手,又把孙丞相罢官,打入死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