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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中原各派岂是你掌中玩物?你想比我们就要同你比么?快说,那李启明现在何处?罗少侠又被你们关到哪里去了?你若不想见到汴攸城与中原拔刀相向,就快些放了罗少侠,滚开了去。要不然,就把李启明叫来,我们和他当面对质。”玉蝉衣面笵金光,正气凛然。
曹沛笑道:“原来是‘素头金翅’玉掌门,某是以江湖人的手段要来比武,难道玉掌门怕了不成。今天到场的诸位,哪一个不是武林赫赫有名的大人物,难道真的会惧怕我身后这几位?你们不必担心,我曹沛不是那下流无耻之人,绝不会使暗箭害各位。咱们堂堂正正,比上一比,到时候,我一定说话算数。”
广德道:“中原与汴攸城之隙,乃是由诡府门引起。那日宴上行刺之人,也是诡府门之人。我等在此争执打斗,只会顺了旁人的心意。诸位还请转告北皇,此事与中原各派无关,望他早日查清真相。我等不必大起干戈,徒增悲戚,阿弥陀佛。”
唐归虎道:“大师,我们说了千遍万遍,这些人装聋作哑,哪里管用!还是将他们一个个都打死,这才能清净了,这才能消停!要比便比,难道我们怕你不成!”
曹沛笑道:“好好好,‘狮面跛兽’果真豪爽之人。那便由你开始,我汴攸城高手要领教中原武林绝学!”
“唐兄不可意气用事,这曹沛大言不惭,恐怕其中有诈。今日中原各派掌门齐聚于此,他又怎敢如此挑衅。若不是他有奸计,绝不会出此法来诱我等。还是小心为妙。”羌靡劝住唐归虎,项然也叫回了百念川。双方又僵持对峙,一时难决。
曹沛见中原群雄犹疑不决,迟迟不下决心,他叫人取来几件物品,带到阵前,扬言道:“诸位果真不想比试?这些东西,也劝服不了诸位么?”他把那盖在架子上的布掀开,群雄这才一惊。
那布下盖着的,乃是被困群豪的兵刃。这其中,有刀宗四杰赵飞的‘正反双翼’、钱宝通的‘两边眼’、李怀疆的‘鸾凤刃’、孙文的‘连理弯枝’;亦有玄明观不念道人的湛卢剑、不觉的赤霄、不闻的泰阿、不问的七星龙渊、不思的承影、不知的含光等。
群雄见此,便是心如刀割。这些兵刃,都如身家性命一样珍重。前番落入贼人之手,今日在此见到。各派掌门见了此物,皆已下了决心。若不按曹沛说得做,这些兵刃无论如何是拿不到的。反正都是一场恶斗,即便是曹沛有心羞辱,也得忍辱负重,与他比上一比。赵飞、钱宝通、孙文、李怀疆、不念、不觉等人见了此物,愤然握拳。
群雄无不咬牙切齿,大骂曹沛。“咱们各出一人,切磋武艺高低,战到最后一人,若是各位好汉,那便是我们输了;若是我北朝之臣,那便是你们输了。你们倘若胜了……”曹沛指着那些兵刃,“各家兵器如数奉还,各位去留,某自不阻拦!”
“这六剑乃是天师所留之物,倘若在你我手中遗失,那该如何是好。我等资质愚钝,未能领会玄门道宗三卷高功,如今又再丢了这六柄剑,岂不是有负师尊之望,愧对师父,愧对天师。”不念、不觉、不闻等人暗暗切齿,商议道:“无论如何,今日都要拿回此剑!”
“大师……”不念去问广慈、广德二位看法。这二人见事情到了如今这一步,再想罢斗,已无可能。只好点头应允。
不念道长纵身一跃,随即朝后问道:“诸位同道,可否借剑一用!”
不念语出之时,群豪中有人抛出一柄长剑,不念道长接下,后下了小丘,到了平地。
时下,天光尚未破晓,四处还在朦胧之中,东方才白。群豪冷冷立着,多少双眼睛盯在北军阵前的兵刃之上。还有一半人,盯着不念道人。北军熄了火把,将士林立。
不念道人手执长剑,刃泛白光。他立在两阵之中,青袍与蒙蒙晨气相衬得恰当。
曹沛望一眼自家阵中,锐利的目光锁向了一个人。“方将军,还请你来会一会这位玄明观六剑之一的道长。”
这方通臂和曹沛的过节,不少人都心知肚明。曹沛这一点将,就点到方通臂身上,其余之人似乎比方通臂更为不适。大伙儿皆不愿看这二人僵持,扭头在一面。方通臂听到叫声,却也是纹丝不动,面色俨然。
曹沛见方通臂不动声色,倒也不恼,他也不另派他人,转而笑道:“方将军啊,某与将军的嫌隙,已由那重重的鞭刑代为消弭,今日何故如此?”
曹沛曾调戏风玲,却竟是当着方通臂的面,方通臂大怒之下和他动起手来,那日李启明赶到,把曹沛重重罚了一番,就是那回,将他关入牢中,一直关到了近几日。
曹沛继续道:“某已受皮肉之苦,牢狱之灾,又被削去官职,差点儿连命都丢了,方将军难道还不解气?”
方通臂板着长脸,冷冷地道:“窦公公,今日陛下教你来此,围捕中原叛贼,你怎么疏忽大意,交由别人掌权?”
窦让忙道:“曹公公虽暂无官职,那是陛下盛怒降罪,公公往日处理大小事情,妥妥帖帖,今日之事,由他来办,再好不过啊……还望……还望将军,依令行事。”
孙赫低声道:“长臂猴,忍一时,你怎么劝我来着?”
这二人一个亲爹给关进了牢里,一个老冤家被放了出来,那是相似的心境。当时李启明罢孙乾霸之官,孙赫怒欲谋乱,幸亏方通臂将他劝下,这二人全为了北境,只得遵君命,尽人臣之事。
方通臂下马跃出,长臂上白索闪动。“道长,你我昔日同阵杀敌,今日如此,绝非方某之意,实在是君命难违,得罪了!”
见方通臂抱拳先施一礼,不念还礼道:“大丈夫和而不同,既然你我各为其主,难免遭遇此等之事,方将军手下无须留情,请!”
坡上众人见这北将手中兵器,皆觉惊异。马战之将,竟使得这种柔软长索,实为罕见。但众人看着方通臂身形瘦长,双臂更是似长臂之猿,能环腰而抱,至于前腹。大伙儿又觉得有理。似这般的身形,若是不练上一手长索功夫,那倒真是可惜了。众人见他腕上、腰上皆缠着那白索,径自朝着不念道人走去。
“你便是玄明观中六剑之首——不念道人吧。”这二人尚未交锋,曹沛倒先问起话来。他见不念不做理会,又道:“听闻玄明观有天师留下的‘玄门道宗’三卷天书,不知不念道长可曾修习者卷内神功?”
“我们自家的事,与你何干!”不知站在人群中回了一句,这六剑中,属他年纪最小,听闻曹沛问起观中天卷之事,心生不快。他怒道:“你这阉贼,有胆的出来,与我斗上一斗!”
曹沛双目一转,紧盯着不知道人。他从马上翻身而下,将那架子上摆的‘含光剑’顺势抽出。片刻之间,已挺剑攻向不知。不知道人也早有准备,他右手一扬,从身旁一人剑鞘中带出一柄剑去。剑光相接之时,二人已斗在一起。
曹沛手托含光剑,宝剑锋刃几不可见。这若是给旁人遇到,定在十几个回合内就要身负剑伤,败下阵去。这含光剑剑刃如光,大隐难寻。普通之人,尚未察觉此间之利刃,已身中数剑,暴毙而亡。不知道人乃是这含光剑剑主,他自然明白此剑的奥义所在。
不知见曹沛抽出了这含光与他对打,自知这曹沛对他了如指掌。凡是江湖上之人,倒也不一定知晓这六剑分别在谁手中。曹沛能从六剑中单单挑了这一把含光与他对他,则定是早就对六剑了然于心。
不知心下惊诧,但剑招不敢丝毫遗漏,他发觉这曹沛使含光所攻路数,虽说招式不尽千巧之变,却藏着重重杀机,稍有不慎,就可能被他趁虚而入。何况含光之威力,不知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的。
二人交手间剑光四起,同为使剑之人,攻防进招各有所虑。不知使得正是本门剑法,他不知曹沛虚实,得先守为要,细看曹沛剑路。曹沛手执含光,招招攻来,却又不似一个用剑高手。不知看曹沛这几十剑虽然凶狠,但少了很多应变后招,便不再惧他剑法。
看出曹沛剑法平平,不知渐起攻势。他将玄明观剑法尽悉展露,正好要借机好好教育一下这个狂徒。
“师弟!”此间四人唤那不知时,早已晚了,那不知已和曹沛斗了二十多合,剑光相交,二人各有进退。不觉、不闻、不问、不思担心师弟安危,凝神细看,生怕曹沛耍什么手段。
不念与那方通臂亦斗了起来。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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