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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明道:“只是后来,你还是离开了那欲绝艳的留香苑,随我来了宫里。”
那女子脸色泛红,忙说道:“小女那时却真的不知陛下身份,那时随您离开留香苑,也是迫不得已。留香苑毕竟风月之处,我待得久了,便有越来越多的人找上麻烦,那日您也见了,如那位权贵一般的人也不在少数,我若每每不从,坏了欲绝艳的生意,那岂不是反倒害她。不如借机会走了,也好永绝后患。我在留香苑的日子,也为她赚了不少银两,算是还了她的恩情。我想离开的事,也同她说过很多次了,欲绝艳也答应过我,若我想离开,她绝不会阻拦。陛下……”
乱星红正说到此处,启明打断她道:“你还是像以前那么叫我,你没有一官半职,不必遵这朝中礼数。就当我们还是初见时那样,你还不知道我是何人,我也不知你是谁。那时你是怎么叫我的——如今你口口声声喊着陛下,倒真让我觉得不自在。人人都这么叫我,听得我有些厌烦了。”
乱星红微微蹙眉,后还是依着启明的话,她道:“是,公子。”
“这样好多了,好多了……”启明哈哈笑起来,一边的窦让见此景也咧着嘴,启明对着窦让道:“你笑什么!”他故作呵责,窦让当即躬身行礼,“奴才不敢……”启明又自顾自地笑起来。
“你说你手中这宝匕是别人所赠,赠你匕首之人是谁,你又可曾再见过他?”启明问道。
乱星红道:“赠我匕首之人,恐怕公子认得。他便是卢龙堡董显。”
启明哦了一声,摸摸前额,“就是那——”他右手只出一指凭空点点,又继续道:“就是那个‘敌国富’?孤确实知道他,他号称‘敌国富’,但也不是什么恶人。我知道他在卢龙堡发迹,家财甚厚。几次抗蛮,这个董显也仗义疏财,也算为我北境出了不少力气。看来果真是殷实人家,出手甚是阔绰,这号称天下第一的匕首,就这样赠给你了。”
乱星红道:“董先生赏识,是小女的荣幸,可惜我却未曾报答过。也再没有见到过他……”
“这个董显我虽知道,却不是十分的熟悉,倒是孙丞相和他私交甚好。听说孙丞相之子孙赫,还认了董显作义父。”启明望了窦让一眼,话似乎是说给他听的,“看来孙丞相真是广结好友,朋友遍及五湖四海。不单单是这‘敌国富’董显,还有哪些武林群豪,皆是他的门客。孙丞相身居高位,却还不忘广结善缘,朝中之臣,有几人能像他这般作为?”
窦让虽不抬眼直身,却也回话:“孙丞相老了……老了就要多交朋友,只怕是越老越糊涂了,忘了自己的身份。”
启明从乱星红手中接过那柄匕首,拿在手中细细观看,见这匕首通身漆黑,刃锋之极,吹毛断发。启明轻轻挥动几下,浴炎凤行径之迹,伴留火光乍现。启明不住称赞:“真是神兵。真是神兵。”
乱星红欲说些什么,又忍住不发,启明问道:“你见我如此喜爱此物,将它赠与我可好?”
这女子跪道:“公子要什么都行,此物乃是董显之物,并非小女之物。我若还能见到董先生,一定会将此物送还给他,赠与公子之事,小女不敢自作主张,还望公子恕罪。”
启明将她扶起,笑道:“我只是说说而已,你何必当真的,你如此有情有义,怨不得董显痴心迷恋,还把这宝贝赠给了你。”
“董先生留下此物离开,那以后便再没见过他,小女却是想拒都没机会……”
启明点点头,把匕首交还给乱星红,这才问窦让:“那日宴会,是你通知乱姑娘前往瑾儿和他母后的住处?”
窦让点头道:“是奴才告知了姑娘,一同提防刺客。那日大宴,陛下和诸位臣公在大殿饮酒,奴才不敢惊动,这才擅自做主,通知姑娘前去捉拿刺客。到了日落时分,那帮人果真现身。多亏了姑娘武艺高强,这才把几名刺客就地正法。奴才知情不报,罪该万死。”说着说着,窦让就跟一张毯子一样铺在了地上。
启明叫他起身,问他道:“你又是如何得知有人要来行刺的?我宫中守卫如此森严,竟无一人查探得出,单单窦公公知道这件事,难不成,是你勾结武林中人,想要加官进爵?演了一出戏给孤看的?再不成,就是你谋事泄露,眼见刺杀不成,便反将引来的刺客杀了,自己却落得一身干净,还能图个救主的美名?”
启明信口开河,并不严肃地用言语敲打着窦让。窦让道:“奴才不敢,奴才不敢,这消息……”他顿了顿,没有出声。启明笑道:“乱姑娘在此,有什么不便将的么?将你的密谋的事都讲出来。让她也听听。”
“若有不便,小女便先行告退。”乱星红眼见待在此地,多有不便,自己察言说要离开。启明准她出去,又叫住她:“我教你去神止峰一观,可有收获?”
乱星红道:“那日我到了神止峰,上得半壁,正见了那柄通天剑。说来也奇,我欲登临半壁时,袖中这口浴炎凤忽发异样。我无法控制这柄匕首,这匕首腾到半空,我欲控制,却给一阵红光击倒,晕了过去。”
启明问道:“什么?你说这匕首击晕了你?”他留住本要离开的乱星红,详细问了起来。
“我本还未登临通天剑所在断壁,就在离封剑阵法不远处,被这浴炎凤红光所击。等我醒来时,环绕在神止峰的封剑阵法似乎已经消失不见了。这浴炎凤就落在我身边,我起初不敢碰这匕首,怕它再生异相,不过后来,这匕首就没别的动静了。我收了此匕,朝着神止峰去了。通天剑插在石壁之中,四周火光护着神剑,我初见此剑,被其惊悍不小。”
启明细细听着,转而笑道:“不错,这通天剑其实唤作权魔剑,乃是镇守人魔界限之物,你可知这剑下藏着的,是什么吗?”
乱星红、窦让皆惧而不答。启明道:“倒也不必惊慌,此剑在这世上,我们就要承担这份恐惧。不论将来权魔剑发生何等异变,皆需你我亲自面对。”他又问道:“你还见到什么了?”
乱星红道:“我还见到了罗念成,就是当初在神止峰封剑的那位公子。”
“我当然认得。”启明问道:“还有呢?”
乱星红细想:“没有其他人了,只有他一人倒在距剑池不远的地方,起初我以为他在练功,总归不是躺在那山上睡觉;过了半晌,我才靠近去看,这才发现他气息微弱,不知是怎么了。我本想救他,但想起公子交代,只去神止峰查探情况,因此又不敢轻举妄动。后来担心有人会来此地。只好丢下他离开了。”
“除他之外,再无别人?”启明确认一遍,又问:“你不曾见过一个老翁?或是一个女子?玄明观、国师颛孙白这些人都不在神止峰上?”
乱星红摇头,“我只见到了罗念成倒在剑池前,没看到其他人。”
启明微微点头道:“你被这浴炎凤无故所伤,没有大碍吧?”
“似乎只是受了灵气冲撞,并无大碍。下山之后,便没有不舒服的感觉了。随后我便直奔宫中来了。那时公子动身前往楼外关抗敌,因此没来得及告知公子……”
“我知道了,念成如今生龙活虎,看来他在神止峰那日受的伤,倒也并无大碍。既如此,你先去吧。”
乱星红这才告辞退下。
殿内只留窦让、启明二人。窦让这才开口:“陛下,小皇子百日宴上要来杀手的消息,是曹公公告知奴才的。大宴前一日,奴才到牢里去探望曹公公,他告知了奴才此事,教奴才早做准备,这才有了第二日截杀刺客的事。”
启明并不显得惊讶,他一拍双掌,在地上走了一圈,问窦让道:“曹公公……曹沛被孤关了多久了?”
“回陛下,已经有大半年了。”窦让小心回着。启明道:“他因犯下事,被孤关了起来。你还记得他犯了什么事吗?”
窦让眼珠子一转,随即答道:“曹公公骚扰方通臂方将军的相好,被方将军给撞见了。皇后娘娘为了给风玲出气,怪罪下来,您这才把他关起来啦。这一关就是大半年,曹公公在牢里头可吃了不少苦呐。哎呦呦……奴才前几日去看来,简直都饿得没有人样儿了……真是可怜……”
启明笑而不语。这窦让专挑了曹沛与方通臂、风玲之间的,矛盾来说,却把曹沛欺君罔上的事全给略过了。当初曹沛乃是背着欺君之罪入牢的,按理说,脑袋早就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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