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伤。本是可以相信那带头宦官所说之话,可迫于曹沛往日的威严,直到此刻,又有几人心中惧怕,打了退堂鼓。
其实这几人没有哪一个是放心大胆的来,要报以往之狠。因为即便是有一丝机会,只要让曹沛翻了身,那自己便死无葬身之地。平日积攒的怨恨虽多,终究抵不过那份恐惧。敬事房多少人想来此处,却又不敢。如今到了这屋内的几位,现下也是心中不安。但既然已被这曹沛见了面,那他们几人就再也没有后退的余地。只好做绝,痛痛快快地报个仇。
“曹公公,您平日也待我等不薄。今天的事,就交给奴才们来做,不劳您费心。我们啊,干这事几十年了,颇有经验,手起刀落,痛痛快快。我都听说了,大伙都想见一见你的宝贝儿。”
“窦总管可不理这些小事,你要见他,先等净了身,名正言顺地入了咱内务府才有机会。这么多年,你就不累么?这宫里的丫鬟,没少给您快活吧?”
“这先帝忙于国事,没空理那些妃嫔,只怕是都指着曹公公度日呢!”
“狗奴才!”曹沛恨得咬牙切齿,他连同椅子带起,飞起右腿将那面前两人踹倒在地,只是自己身子趔趄,又受了伤,重重摔了下去。他疼得直咧嘴,双手被捆,没什么撑着,这一下,摔得他动弹不得。
那二人被踢得差点飞出门去,其余几人躲开,纷纷合计。而后几人迅速掏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绳子,两个人摸上前去,试探曹沛动静,见他实在动弹不得了,才敢过去拖他。
那二人将曹沛拖到内屋,其余几人已经各自站在一张裸床的四角。几人合力把这曹沛抬到了床上,用身子把他的手脚、脖子都紧紧捆在了那张床上。
曹沛浑身疼得难以反抗,只得任由这帮人摆布,他本欲破口大骂,只是方才飞起一脚,现下也无气力开口。
“我等只是奉命行事,就当他是个新来的,给他验身,诸位不会有所顾忌吧?”那带头之人明白,大伙心里都不痛快,但却不能言明。他只得委婉劝道:“我等在这敬事房几十年,凡是送来这的太监,一样都要验身、净身,这是我等的规矩。今日虽是曹公公到此,却也是奉殿下之命,为他验身,有何惧哉?”
那其余几人纷纷点头“不错不错。”
这时,曹沛已被;牢牢捆在了床上,动弹不得。
几人将门掩了,有几个站在一边,有几个手中拿着剪刀,靠近曹沛。他已因方才挣扎,又加上方通臂所创之伤,昏死了过去,没了意识,也再不做反抗。
那几人围上去,把他身上的衣物尽悉解开剪开,教他一丝不挂。
——
“不得了!不得了!”从那屋中传来呼声,“曹沛犯了欺君之罪,快快禀明殿下!”
正此时,净身房走来了一人。那出屋呼喊的人见了此人,忙跪拜:“窦公公!”
来人大耳阔面,气色红润,他便是敬事房总管窦让。窦让见这人大呼小叫,问明缘由时,掩饰不住内心的惶恐,但又故作镇定:“曹公公人在何处?”
“回公公,就在净身房。”
“此事还有谁知道?”
“奴才几人才验了他的身,正欲禀报,暂无人知。”
“带我去。”
二人来到净身房。一众人见了窦让皆跪问安。窦让见了那被绑在床上的曹沛,身上只盖了一块布遮了裆,面色憔悴不堪,紧闭着双眼。
“拿水来!”窦让,近前去看,在床边坐了。心里发毛。
曹沛怎么被送到这儿,还让这群奴才剥了个精光。不知昨夜他和殿下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如今到我处,我该如何是好。这曹沛可不单单是司礼监总管那么简单啊……
窦让用手轻轻揭开那块布,眉头紧皱,不敢直视,只瞄了一眼,又极快地将那布的一角放下,长出口气。
“还好……还好……”
那人端来水,窦让接过,对着众人道:
“这曹公公怎么说也是司礼监总管,你等几个为何不报我,擅自验身呢?”
那几人吓得不敢出气,窦让接着说:“这比帐稍后再和你们算,你们既然知道这曹公公坏了规矩,这净身之事就交给我来处理,你们去外边候着吧!”
那几人听完,磕完头立马退出屋去,候在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