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都许下教我们功法的承诺,并没有提及门派之别,怎么到了师兄这里,就有了门户之见。况且岁翁和月仙本是师承一派,渊源极深,你又何苦找来这样的借口搪塞我们。”
念成显得有些慌乱,他虽觉得凌越出口咄咄逼人,可却不无道理,在一边不知道该如何插嘴。
翘玉面露难色,不知道该怎么向这二位解释。他带着二人走出堂去,到一处无人的回廊,
“并不是我擅自做主,师父闭关前嘱咐,你学不得这慑神卷内法。”
念成听完大惑不解,“可我已经练了这前四成,虽不精通,可仍小有所成,为何不肯将这后式传授给我?”
翘玉道:“我虽不知师父用意,但我们不可忤逆他的意思。”凌越在一旁冷冷说道:“说什么不争名夺利,我看你师父是怕他是岁翁的弟子,学了你们的上乘功法,对他不利吧。”
翘玉不能解释其中原因,只是摇头叹气,念成忙阻止凌越口无遮拦,“月仙可能有自己的打算,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好强求。”
翘玉欲言又止:“这……”念成转向凌越,“事不宜迟,我们还是早早出发,不要留在此处耽误了日程,免的北朝节外生枝。”凌越冲他点点头,一面又瞥了翘玉一眼。
“既然你们决定要走,我也不好挽留,我可以教你们御剑之术,来去自如,也更方便。”
“不必了。”念成摆手道,说完,他飞身上了一座屋顶,在凌空中吹响了那独特的哨子,想要引钦丕前来。
长啸破空悠绵,回荡在山间云中,闻者无不被这声音惊到,凌越也静静等待着钦丕的出现。
念成啸了半晌,都快没气儿了,心里暗想:平日哨声一出,它便会卷风而来,今日为何久不见踪影。长啸回荡经久不绝,念成从屋上下来,气氛变得有一丝尴尬。
“它去哪了?”凌越也感到奇怪。
念成低声支支吾吾,他也纳闷。翘玉听念成啸毕,开口问道:“你可是要唤一白纹巨雕?”
念成、凌越双双吃惊,钦丕并未上山,翘玉应不曾见过,怎会知道此事,念成看着翘玉点点头,“确实如此。这鸟唤作钦丕,我们能来此地,全靠它的帮助,楚师兄如何得知……”
翘玉只说“跟我来。”
念成、凌越紧跟在他身后,三人一行朝着后山走去,至后山断崖处,翘玉道:“就是这儿了。”凌越、念成只是疑惑,他们也到过此地,并没有发现石崖下的秘密。
翘玉将身子腾空在石崖之上,袖中挥出两道金光,崖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石门,石门应声缓缓而开,念成和凌越忙沿着一侧的小路往下走了几步,在崖边张望着崖壁上石洞之内,细看时,二人脚下一虚,险些就要被风带到崖底去。那石洞内困着的,正是钦丕。
钦丕见石壁缓缓而开,也不闹不叫,双翅护着身子缩在洞内。念成见状大怒,高声质问翘玉:“你为何要将它困在此处?”
那钦丕听到了念成的声音,霎时间不安分了,冲撞着石洞外的封界,却冲不破法网。
远处两只仙鹤从云上缓缓而下,又停在苍松上。翘玉收了法力,并没有重掩石门,他上了平地,回应念成:“钦丕不是我困在此处,而是师父将他暂罚至此。”
念成靠着石壁向钦丕移去,脚下是窄窄的石层,“我不让它上山,怎么会被月仙困在这里。”
翘玉接着解释:“钦丕于后山伤了这千年鹤的幼子,以其为食,母鹤护子不成,还被钦丕所伤,师父早些日便将钦丕困在此地教它领罪受罚,我也是昨天才知道此事。”
凌越猛得回想起来,“难道就是我救的那只鹤?”
念成不希望的事还是发生了,当日他见仙鹤所受爪伤,就担心是钦丕所为,没想到果然是它闯下了这么大的祸。
念成一转质问的语气,停下脚步,向崖上的翘玉求情:“钦丕的错是我管教不力,不能怨它,有什么后果也应当由我来承担,还请师兄放了它。”
翘玉摇了摇头,“这法网是师父所制,我是解不开的。”
松上仙鹤双双翩然而起,被凌越救的那只靠近了凌越,另一只飞向了念成,将他从崖边接了上来。
念成起先有些慌张,本以为鹤是来寻仇,要推他下崖,没想到它反而将他救上了平地,念成默默看着这两只仙鹤,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怜悯和惊讶。
“都怪我管教无方,这恶鸟食了幼鹤,我实在是不能补偿给你们。你们却以德报怨。我……”念成狠狠骂了崖下的钦丕几句,一手轻轻抚摸着仙鹤。二鹤相伴飞去青松枝上,他又看到神仙眷侣的背影下缺少了一个小身影的悲凉。
二鹤在松间引吭高鸣,悲鸣响彻云霄,再也不像当日所见温馨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