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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回:颛孙白痛斥善面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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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成背上。

    念成心里偷偷乐着,嘴上倒说,“你放手试试,看看谁先掉下去。”凌越听了这话,气不打一处来。心道:

    我要是真放了手,你小子难道要任我掉落到这激湍之中吗,我倒要吓唬他一下。转念一想,这家伙呆头呆脑的,万一真的没察觉到我松手,教我白白送了性命可不美妙……

    凌越当即松了松手,但她没有完全放开。念成觉得腰间凌越的手卸了力,连忙抽出一只手来向后去抓住凌越,“我说说而已,你真敢放手。”

    “哎,你叫我放手啊,现在怎么反过来问我。”凌越放下心来。

    “你随我同行,要是有什么闪失,我怎么向你爹交待啊!”念成知道她是取闹,却还一本正经地解释。

    “你很怕我爹爹吗?原来你是怕我爹爹才救我喽,那我还是跳下去吧。”听他这么说,凌越心里更是不舒服,又抽出手来吓唬他。

    念成扶稳了她,忙道:“虫蚁尚且惜命,姑娘年纪轻轻,又生得这般漂亮,就这样草草跳下去,不是徒增天地中的一件遗憾事吗。”

    “油腔滑调!”凌越瞪了他一眼,但心里却比之前舒服了很多。“虽然你不太会说话,不过呢,这遗憾事,还是少一件算一件。”

    念成苦笑:“对对对,你说得对,你就当是为减少天下的遗憾,好好珍重……”

    二人笑闹间钦丕又蹬云直上,前路雾气渐渐褪去,高山只间赫然两座孤峰对立着,山势陡峻。

    两峰之间有一长桥,横跨在万丈深渊之上,远眺仅如一线,教人望而生畏。渊下湍急的怒水冲击着峡石,急流而下,不知所来,不知其终。近崖飞时,见得崖边一石上刻着三个红字:“鹰愁涧”

    “哇,这好深的山涧!”凌越家乡巫咸,尽是些小丘山岭,草木低矮,哪里见过这样壮阔的山川草木,一路看来已经大开眼界。

    见此两岸相对峻峰,仅一铁索桥横贯其上,涧中白流激石,险要之极。

    “喂,你敢不敢和我过这鹰愁涧?”凌越戳戳念成后背,神气十足地问他。

    “有何不敢,我还怕它不成?”念成说着,俯身贴到钦丕身上,教它向着山崖飞去。钦丕落在一峰崖头,将二人放下,自顾飞下这鹰愁涧嬉戏那湍急飞流,自找乐子。

    “哎,”念成想唤回钦丕,可见它已经飞出很远了。“就这么走了?万一这桥年久失修,我们一个不慎,失足跌下山涧,可真没得活路。”念成咧咧嘴,又是气恼,又是无奈。

    “怎么?你怕了不成?”凌越在一旁奚落道。“没了这钦丕,我看你怎么你不比方才痛快啊。”说着笑出了声。

    念成被激得拔腿就要上桥,“我是怕你掉落山崖,到时候叫天天不应。哭着喊着让我来救你。”他直走略过凌越,径自向桥上走去。

    “唉你等等我。”凌越从后面跑着跟来。念成行到桥边,不禁动动喉结,倒吸一口冷气。看一眼崖底不见其深,只听得怒浪击石,波涛滚滚,他马上抬头,不敢再多望一眼。

    这断桥少说也有四五百米,双索尚在,只是这桥上木板早已腐朽不堪,甚者有残露之处,念成怕这一脚下去,就收不回身体了。

    说是不怕,手脚哆嗦却不撒谎。这般险峻的地形,是个人都会怕的吧。眼下钦丕又不在身边,虽然夸下了海口,可多少还是有点不放心。

    念成颤颤巍巍犹豫时,凌越突然在后面朝他腰间推了一把,他身子一晃,失了重心,悬空的脚重重落在了桥板之上。

    “你!”念成咬着牙回头瞪了凌越一眼,双手立刻抓紧了两边的铁索,脚下长桥更是被这一下震得晃悠起来,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听着当时就要断开。

    凌越只是俏皮地朝他笑笑,还做个鬼脸。

    “你怕什么?你刚刚的神气呢?丢进谷里了吗?”凌越在崖边一阵冷嘲热讽。念成一时语塞,说不出理来。

    她倒是毫无顾忌,一脚就踩上了木桥。上桥前活像个吃饱的麻雀在崖头叽叽喳喳个不停,这一脚到了桥上,才感受到这长桥的恐怖之处,脚下一块朽木似要脱落,半个人已经悬在了空中。刚一碰桥,立刻晃悠起来,一有风吹草动似要坠下涧去。这才叫个“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凌越心里一阵凉意,从心头传到了脚尖。上了长桥,不自觉望下一瞧,顿时两腿发软,脑中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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