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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并不起眼的马车从皇城出发,一路向东,除了车夫外,马车前后分别有四名侍卫驾马随行。
正值春夏交替,沿途柳绿花红,风景如画。
晓风温暖和煦,而马车之内的气氛却恰恰相反,霆霓靠在马车的一角闭眼假寐,一动不动。
竹沥则单臂慵懒地搭在窗子上,心不在焉地瞥着窗外的景色,不时地转头看向她。
两厢无话。
正午的时候阳光变得火热,马车停在一片小树林里,侍卫们借这个时间休憩下来,补充体力。
一个侍卫将大饼和水送进马车,竹沥接过来,看向霆霓问道:“吃点东西。”
她看了眼干巴巴的大饼,实在没有胃口,便说道:“你吃吧,我下去走走。”
坐了半天的马车,她早已手脚僵麻,下了马车并不远走,只在附近林中缓缓漫步。
新生的树叶嫩生生的,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晶莹的光亮,刺得她眼睛涩涩的。
她在茵茵草地上闲蹲下来,漫无目的地揪下手边一朵不知名的紫色小花,嗅了嗅,味道很清淡。
“想解手?”身后传来一个散漫的声音。
霆霓回眸看向他,甩了个白眼,无话,又转过头。
竹沥走到她身边,手上捏着半块烧饼,不紧不慢地咀嚼着,说道:“你若真想解手,我可以帮你挡着……脸!”他说着把半块烧饼移到她的面前。
大饼隐隐的面香透入她鼻息,她越过参差不齐的饼边扫了她一眼,别开了脸:“心领了。”
手上继续拈转着纤细的花茎。
他气息微颤,笑了出来。
可是笑到一半,笑容顿时僵住了,目光紧紧盯着她的手上,表情骤然变得严肃:“快扔了。”
见他这副神色,霆霓看了眼手上的紫色小花,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花有问题!
她赶紧丢在了地上,摊开手掌一看,遭了!
她的是手心已经出现了几处的紫色斑块,已有中毒之症!
她目光惊慌地举头看向他。
竹沥咬了口手上的大饼,皱着眉,咀嚼了片刻,又道:“你起身,看看头晕吗?”
霆霓依言站了起来,果然眼前一黑,她顿时失去了平衡:“晕!”
竹沥身体一动,一把撑住她的手臂,摇头叹了口气:“果然。”
霆霓看向自己紫青的掌心,又看向地上这种紫色的毒花。
这种花几乎是随处可见的,居然有这样的毒性。
“这毒怎么解?”她无措地看着他。
竹沥微微垂眼看着她,表情渐渐变得痛苦,额头上的青筋都凸了起来。
“怎么了?”她彻底懵了。
终于,只听他喉咙地“咕咚”一声,像是咽下了什么东西,十分艰难。
他将手中剩下的大饼丢进了树林深处,感慨道:“难怪你不肯吃,确实太干了。”
她满面无奈,又问了一遍:“怎么能解毒?”
他抬起她的手,看着掌心处,轻描淡写地回答道:“不用担心,很简单。”
她闻言心中稍安:“简单?”
“流汗即破,你在林中跑一跑,跳一跳。”
霆霓难以置信:“就,跑一跑?”
若是换成别的郎中,她指不定会说人家是庸医,但说话的人是他,她甚至没有理由质疑。
她看了眼掌心的毒斑,只好依言跑了起来。
此时虽然天气温暖,但毕竟不是夏天,树林附近也相对清凉,她跑下来两圈仍没有丝毫汗意。
如果能找到负重的东西就容易多了,她抬眼四下寻觅,大树,马车?马?
她最终把目光移向了竹沥。
他正悠闲地背靠着树,津津有味地看着她跑圈。
这时发现她的目光直直地盯着他,他不由得紧张地站直了身体。
她目光坚毅地朝他走过来。
他有所预感,连连摆手说:“我刚吃了东西,不宜运动。”
她站在他跟前,微微仰视着他,以一种不容反驳的口吻说道:“郎中医病,总得辛苦些。”
她本意是想扛着他跑,但此时站在他面前,她便有了自知之明,总得量力而行。
突然她手臂一动,不由分说地拉起他的袖口,飞快地在树林里穿梭起来。
他虽然嘴上不情不愿,可被她这样一拉,心里不禁悠然欣悦,侧头痴痴地看着她。
她正卖力的奔跑着,和煦的清风迎面吹来,拂动着她缕缕轻盈的发丝,一张发白的面容也渐渐透出红润的颜色。
趁她不注意,他将袖口从她手心一下子抽了出来。
取而代之的,是他温厚的手掌,牢牢地握了上去。
她微微愣了一下,稍稍侧脸向后瞥了一眼,却并没有停,继续拉着他狂奔。
远处的侍卫们,无论是啃烧饼,还是喝水的,亦或是喂马的,纷纷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统一地望着在树林中欢快穿梭的两个人,俨然两只被关的久了,又重归丛林的兔子,满世界地撒欢。
看着他们二人这般,侍卫们竟不自觉地露出了姨母笑。
“这姑娘忒好哄,一片树林就玩得这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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