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匪各自戴上面具纵马下山,此时背景音乐响起,音乐风格浑厚、雄壮、慷慨激昂。
就在蒋武导演饰演的马匪头子戴上面具的那一刻,影院里顿时响起一片小声。
原来每个马匪的面具都不一样,但又是同一个系列,凡是华夏人就没有不懂的,很多观众忍不住想:“李导真会玩,用麻将来当面具,有创意!”
而吴鑫的注意力则全部放在了此时出现的插曲上。
毫无疑问的是,这是一首他从没有听过的曲子,联想到李浔以往在作词作曲方面表现出的天赋,吴鑫猜测这首插曲多半又是李浔的原创。
他闭上眼睛感受了一番,顿时沉醉其中,伴着枪声、马蹄声、金铁相交声,吴鑫若有所思。
“李浔导演的电影,不论剧情是不是爆米花,至少在李导的电影中总会出现一些让人眼前一亮的东西。开头那首歌如此,现在的插曲又是如此。”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好歌、好曲、好配乐,都是大师级的作品。
开头的歌曲名叫《送别》,是李浔原来的那个时空,近代佛学大师弘一法师的作品,而马匪下山的这段插曲,则为日本配乐大师久石让所谱。都是李浔原来那个世界里极富盛名的作品,而到了平行世界,这些作品当然被理所当然地当成李浔自己的作品。
经过一番令人眼花缭乱的快速剪辑,护送县长上任的士兵全军覆没,汤师爷也死了,这个火车上,就只有县长马邦德和县长夫人两个人活了下来。
而马邦德则伪装成了汤师爷。
“有钱有钱有钱!”
马匪威胁要杀人,县长假扮的汤师爷大喊有钱。
“有二十万!”
“钱呢?”
“买官了!”
“买官干什么?”
“赚钱!”
“能赚多少?”
“一倍!”
“多长时间?”
“一年!”
“我他妈要等你一年?”
……
“县长死了谁去上任?”
“我!”
“你是谁?”
“师爷!”
“你他妈一个师爷敢冒充县长?”
“没人认识县长长什么样!”
……
“夫人,要不要和我们走一趟?”
“走就走嘛!”
“兄弟们,上任鹅城!”
这一段一问一答,极为简洁明了,三言两语就交代了故事的完整脉络,也让观众们初步了解了这是一部怎样的电影。
简单来说,一群马匪截了即将上任的县长,却没捞着多少油水,于是决定挟持着县长一同上任鹅城,用县长的身份捞钱。
“哈哈哈哈!”
“有意思!”
“逗死我了!”
对话这段情节逗的观众几次哈哈大笑,除了台词非常有意思外,蒋武导演和仇郎的表演也起了很大的作用。尤其是仇郎,以往他演了很多喜剧片,以至于他这张脸在很多华夏人眼里天然就带有喜剧色彩。
这段情节同样把吴鑫给看笑里,可是笑着笑着,以往影评人的身份还是起作用了,这让他不自觉的想的有点多。
“主角竟然是一群劫匪吗?”
“这个设定倒是有些有些反传统,不论是官方还是民众喜好,都是不喜欢反派主角的,这种现象这些年开始变得尤其严重,甚至就是三观不怎么正的主角都能引起巨大的争议。”
“那么李导让一群劫匪来当主角的意义又是什么?”
“劫匪和县长合作,上任鹅城去捞钱,必然要和鹅城的本土势力发生冲突……”
“打住打住!”吴鑫从心底提醒自己要和普通观众一样轻轻松松地看电影,不要想那么多。可是就当他准备强迫自己不要想太多的时候,这时一道灵光突然在他脑海划过。
他突然想到了一个细节。
就是闹钟。
劫匪用来计时的闹钟!
记得当时画面上是一个大大的特写。
电影中这种大特写往往都有较深的含义,吴鑫觉得那个镜头不太可能没什么特别的含义。
闹钟上的时间是多少来着?
吴鑫闭上眼回想了一会。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丝笑意。
他想起来了。
当时那个闹钟特写,时针为八,分针为一!
八一……八一!
凡是华夏人都知道,八一是一个极其特殊的日子。
难道这一切真的就只是巧合吗?
“有没有可能马匪不是真马匪,而被人污蔑为马匪?”
联想到华夏近代的那段历史,在结合八一这个特殊时间。
吴鑫一下子激动了起来。
“主角身份的问题应该是解决了,他们是‘马匪’,却不是反派,或许……他们是华夏历史上一些英雄人物的缩影,难道说……”
“李浔导演这是想用这种隐晦的方式,来表现那段波澜壮阔的历史?”
“似乎李导这部最新作品,很值得认认真真写一篇影评啊!”
马匪一行人和汤师爷一同上任鹅城,黄四郎黄老爷上来就先给一行人来了一个下马威。黄老爷找了一个替身,甚至还亲自动手掰掉了替身的一颗牙,之后又吩咐手下把替身的牙全都掰了换成金的。
通过这件事,把黄四郎黄老爷的狠辣表现了出来。
一行人来到鹅城安顿下来。
晚上,马匪头子张牧之和县长夫人同在一个房间。
“夫人,兄弟我此番,只为劫财,不为劫色,同床,但不入身,有枪在此,若是兄弟我,有冒犯夫人的举动,你可以随时干掉我。若夫人有任何要求,兄弟我,也绝不推辞!”
看到这里,全场爆发了电影上映以来最为强烈的笑声。
太高了。
张牧之话说的漂亮,可是镜头拉远,观众们这才发现,原来他的一只手一直按在夫人的胸上,甚至就是把枪递给夫人时,还换了一只手抓住。
“哈哈哈……”
“同床,但不入身?!”
“逗死我得了,哈哈哈!”
“不行了,太搞了!”
影院里,笑声一浪高过一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