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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常悠心见到了这辈子最为可怕的一幕。
吴影交代好外面,就走近屋子里,等着解时雨示意。
解时雨冲着五花大绑的大奴一昂头:“这戒指很别致,很有北梁特色,送过去给成王身边的亲信,告诉他我这条贱命,请他们保一保。”
大奴手上戴着个蓝色裂纹戒指,看着不名贵,但是个戴久了的旧物件。
吴影上前按住大奴的手,将戴着戒指的食指按平,没有将戒指取下,而是从腰间抽出匕首,一刀将手指带戒指一起切了下来。
大奴撕心裂肺的叫声被嘴里塞的破布堵住,只能瞪大了眼睛,额头滴下来两滴冷汗。
吴影松开她,将手指和戒指一起包住,随后出门递给外面的人,才转回来。
关门的声音响起,但并未将屋内和屋外切断联系,大奴手上的血往下滴,血腥味无形中和外面连成了一线,令人窒息。
常悠心张着嘴,目瞪口呆,她盯着解时雨,解时雨面无表情,好像屋子里充斥的不是血腥气味,而是脂粉气一般。
解时雨的目光,沉稳而又坚定,
常悠心咽下唾沫,心想王闵玉说解时雨是个可怜的小女子,没有娘家,没有依靠,原来是说错了。
解时雨和她们本就不在一个世界。
有人要杀她,她便可以肆无忌惮的反杀过去,凶狠程度,和男人无异。
屋子里静默了片刻,盛静从昏睡中清醒,“哇”的一声就要哭,陆鸣蝉连拖带抱的搂住她,捂住她的嘴。
和解时雨呆久了,他总觉得其他人聒噪。
解时雨示意秦娘子给盛静倒杯水:“鸣蝉,别将她捂死了。”
陆鸣蝉“哦”了一声,松开盛静的嘴巴,小声恫吓她:“再哭就把你丢出去。”
外面三波人马打打杀杀,这狭小的屋子里反而很安全,敌我分明,死士环伺。
盛静哽咽一声,将脑袋无力的搁在陆鸣蝉肩膀上,鸡爪子似的两只手紧紧抓住陆鸣蝉的衣襟,分不清她是吓傻了还是不害怕。
不管是哪一种,她的反应都已经算是镇定。
解时雨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喝了一小杯凉水,低声问陆鸣蝉:“皇孙那里可还好?”
陆鸣蝉点头:“他自己有人,我们也留了人,死不了。”
解时雨轻轻地嗯了一声。
陆鸣蝉忽然转了话头:“我饿了。”
他这个半大小子,正是吃穷老子的时候,秦娘子找出来三张芝麻饼,给他倒上一杯水,他就吃的津津有味,还将饼掰开塞进盛静嘴里。
盛静含着一包眼泪,觉得饼又冷又硬,放在嘴里刮的腮帮子疼,要是放在平时,她必定会吐出来,可是在陆鸣蝉面前,她默默地嚼碎了往下咽。
陆鸣蝉吃了饼,又问:“大姐,你怎么知道有一路驻军是假冒的?还去把这个丑八怪抓来了?”
解时雨摩挲着自己的印章:“一出连环计,山贼引出驻军,驻军血洗计山引出内乱,内乱恐怕会引到云州去。”
陆鸣蝉掸干净身上的碎屑:“你在担心大哥?”
解时雨不假思索的点头。
陆鸣蝉很认真的想了想,又很迟疑的问道:“要是大哥在云州有……有个三长两短……”
他光是想到这种可能,就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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