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毫无根脚,有燕小五这个京城小霸王在,倒也不可能露宿街头。
不过……
江舟打量着有些简陋的院子:“你堂堂大将军公子,就住这么个地方?”
燕小五怒道:“你懂什么?这叫雅致!”
一同跟来的韩延信冷不丁地道:“难道不是你犯混,离了将军府,连自己都快养不活了?”
燕小五被戳穿,有些恼羞成怒:“我让你来了吗?你瞎凑什么热闹!”
“哼。”
韩延信不屑跟他斗嘴,朝江舟道:“江……惟扬侯,你替我夺父兄遗骸,于我韩家是大恩,欠你的,我韩延信会还的。”
“你不必如此,我也非为你韩家。”
江舟摇头道:“无论是镇北侯还是普通将士,为国捐躯,都不该受异族羞辱。”
韩延信固执地道:“镇北侯府,从不欠人。”
江舟笑道:“随你吧。”
“你刚才不是有话要说吗?”
韩延信闻言,朝四周扫了眼,面现犹豫之色。
江舟道:“你放心说便是,没有人能窥探此处。”
以他此时的道行,倒是有资格说这话。
玉京城中,不是没有人能瞒过他的耳目。
至少他就自知,若是帝芒想要窥探,自己就不可能避得过。
不过,他总觉得这老皇帝什么都知道,不过是人前装傻罢了,根本没有必要去避他。
韩延信也不知道是对江舟有信心,还是豁出去了,迟疑了片刻,便道:“长乐……真的被你杀了?我的意思是……你确定她真的死了?”
江舟念头微转,对他知道自己杀了长乐之事也没有意外,只是却不会就这么承认,但也没有否认,只是笑了笑,并未回应。
韩延信也不追问,似乎已经知道答案。
说道:“她若真是死了,陛下定然已经知晓。”
江舟不解道:“什么意思?”
韩延信眼中闪过一丝畏惧之意,似乎并不想说此事,却还是开口道:“你可知道,长乐为何如此得宠?”
没等江舟说话,便继续说了下去:“当年,她与外臣私通,第一次暴露,被御史参奏,陛下并没有责罚于她,”
“反而暗里使人于各地赏了她几十个俊美男子,让她名正言顺地收受面首,不仅如此,长乐还看上了当时的礼典都御史禇渊,那可是一位大儒,而且是天下间最年轻的大儒,负天下重望,有大好的前程,”
韩延信露出几分讥讽:“可惜,如此人物,只因被长乐看上,便被陛下‘赏’给了她,不得不去栖凤宫,伺候了她十天,整整十天!”
“若非禇渊还有羞耻之心,实在不堪忍受,以自杀相胁,方得脱身。”
“原来当年禇渊正当壮年,又身居高位,却突然辞官离京,是因为这个!”燕小五在旁边露出惊讶。
显然他也并不知此事。
他一脸八卦地说道:“难不成,其实长乐公主并不是陛下亲生?”
若是亲生,这也太荒唐了。
“亲生自然是亲生。”
韩延信说了一句便没有理他,朝江舟看来:“但天下间,可有父亲会如此‘宠爱’自己的亲生女儿?”
江舟道:“倒是奇怪,不过,你又为何与我说这些?”
韩延信道:“因为长乐本就注定要被他‘吃’掉,到底是父女一场,他自然要在‘吃’掉她之前,满足她的一切心愿,无论她做什么,都不会受到责罚,”
“谁又会去责罚一个注定要被‘吃’掉的食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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