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
秋老儒摆手道:“为父也是许久没有与儒门高贤来往了,并没有听说此子文名,倒是有些寡闻了。”
众人都知道老父为何没有与人往来,概因秋家没落清贫,文人聚会,也是要花钱的,而且还不少,现如今的秋家,可花不起,不由沉默。
秋老儒倒是看得开,没怎么在意,说道:“为父曾与此子见过一面,倒是颇有气度,不想他有如此本事,二媳,你适才所言何意?”
二媳妇笑道:“父亲,大哥既然有言在先,谁救了小妹,就将小妹许给谁,如今既是此人救回小妹,那小妹所许的,当然就是这位江公子了,自然轮不到那张老头。”
“父亲先前虽然说过,他拿出五百贯钱聘礼便可,可有救命之恩在,小妹以身相许,乃天经地义,纵然父亲食言,他人也不会说什么,反而会传为佳话。”
秋家大郎猛地拍手:“着哇!”
“如此一来,还有那张老头什么事?”
其他人也大喜。
哪怕仅是听刚才秋老儒与二媳妇说的话,也知道那位江公子是不得了的人物,小妹嫁了他,是福气,秋家也脸上有光。
众人大喜之下,秋老儒却给他们泼了头凉水:“你当是你们想嫁就嫁?”
“别的不说,为父听说,那人是当朝太宰关门弟子,如此身份,岂是幺儿能高攀的?”
“这……”
“难道真要让小妹嫁给那老头?”
众人心中一凉。
这时,门外进来了一个丫鬟。
秋家大郎忙道:“如何?老太太可探得小妹心意?”
那丫鬟禀道:“老爷,大爷,老夫人方才试了小姐心意,小姐只言道:既是有言在先,当遵守信诺,不可毁弃,纵是灌园叟又何妨?此固命而已,不可违逆。”
“这……小妹糊涂啊!”
众人纷纷责骂。
过了一会儿,一妇人试探道:“父亲,不如咱们也别管这么多,反正救小妹的定是那江公子,他若不应,咱们便以小妹名节赖着他,既是太宰弟子,岂能不讲信义,毁了女子名节?”
众人眼中一亮,纷纷道:“对对对!他是当世大儒弟子,就算不顾自家名声,难道还能不管太宰的名声?”
秋老儒斥道:“住口!”
众人顿时静下。
秋老儒黑着脸道:“你们作为长兄长姊长嫂,竟不如幺儿一个小女子识大体?”
“我家书香门第,岂能忘恩负义,做出如此下作之事?”
“真若如此,往后为父还有何面目见众老友?”
众人纷纷低头,虽畏惧老父威严,却大多暗自不以为然。
这种时候,还管什么脸面?
若是成了,小妹嫁了好人家,他们秋家也能脱离窘境,甚至从此飞黄腾达。
脸面哪有这样的好处重要?
秋家大郎不服道:“父亲,难不成就真让小妹嫁给那灌园叟不成?那孩儿是万万不会同意的,那不是把小妹往火坑里推?”
秋老儒闻言,刚刚的一肚子气又都泄了出来。
脸色一阵变幻,半晌才道:“罢了,老夫就舍了这张老脸,先出去见见他们吧,若能劝说便劝说,若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