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勉为其难的跟着享享福吧。”
陈一闻不去管她的小躲闪,指了指“这些菜,要不要我先给你切好?”
“不用,你帮我洗,我来切。”丁诗媚说着目光巡弋,找到了搁架子上的菜刀,探手去拿。
在厨神室友顾问团中,黄丽说:“我妈说过,女人的刀工一定要好,你可以不会做针线活,但当你用精妙的刀工切好一水薄如蝉翼的土豆丝儿,你能在桉板墩子上用有节律的刀法把盘码得漂漂亮亮的时候,会显得格外贤惠。而且,不仅仅抓住男人的胃,还能抓住他的胆,每次我爸惹怒我妈,也不用多说话,我妈把菜刀往墩子上一剁,我爸当时就格外温柔小心。”
当时一众人就笑骂,“是人都会怕吧!”
不过丁诗媚觉得还是很有道理,想象一个刻板印象,认为现在只会点外卖,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生,突然能在厨房里耍出一套漂亮的刀法,肯定是会很让人惊叹的吧。就像是自己常常喜欢穿着宽松休闲装,看上去人畜无害,却能上球场把一些自命不凡的男生给吊趴地上,看着他们童孔地震的样子,那是相当满足自己捉促的心理。
可惜陈一闻不打球,于是只能在这上面找补回来了。
丁诗媚握刀,噔!噔!噔!
稍倾的一片沉默中,陈一闻面对着菜板上的残骸,“你是……把它们杀了吗?”
在一阵社死中,丁诗媚咬唇,腹诽了一番黄丽的不靠谱,她迫切要开始下一个项目挽回形象,她认为还是徐艺宁实践派值得信赖,在那场寝室的教导中,徐艺宁向她传授了她拿手的独门秘诀“腾空三百六十度颠勺煎蛋”,徐艺宁示范了几次她可以把摊得金黄焦酥的蛋漂亮的颠锅上空旋转一番后再接回锅内,丁诗媚也用宿舍的那枚小锅操作过,算是勉强可以做到。
而且徐艺宁传授的秘笈就是:“想象那是一枚羽毛球,你用操作羽毛球拍的手法去控球,就能做到你想要的任何效果。当你完成这一手,你可以想象他在旁边是如何的满眼冒星吗!?”
简直不要太诱惑。
现在丁诗媚握着的就是陈一闻工作室厨房的铁锅,锅里是两枚开始吸饱了锅里所有油,逐渐发出呲呲声变得金黄的煎蛋。
想象手中的锅是羽毛球拍。嗯。
丁诗媚深吸一口气,做足了心理建设,只是在颠勺的那一刻,她就发现了问题。
这不是她此前预演过得他们宿舍的小奶锅,所以她此前所有掌握的锅感,都没有用,而且眼前的锅里面……煎蛋是两个。
她知道如何打一个羽毛球,但当锅里是两个羽毛球的时候……这道题有点难。
陈一闻看着拍在天花板上,粘了几秒钟,而后又重新落回在犹在惊愕中丁诗媚手中铁锅里的煎蛋,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一个不知道如何解释。一个看不懂,但大受震撼。
……
而好巧不巧其实今天被陈一闻变着花样和借口赶出工作室的众人其实互相一蹿消息,就知道今天陈一闻的反常是丁诗媚要来访,大家羊装不知情,其实早算着时间回来杀个回马枪。
然后一群喊着“怎么这么香!是谁做好吃的饭菜不叫我们啊!”“不厚道啊!开小灶啊!”的人杀进工作室的人们站住。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
“嗯,突然不怎么饿了呢。”
“哈哈,我想起来我才吃过饭,吃得好饱哦,肚子都顶起了!”
“我回来拿个文件,你们继续!”
一窝蜂鸟兽散。
最后还是只有陈一闻和丁诗媚两个人在桌子前,把菜一一端上桌,看着面前好像是成功了,但天知道之前经历了什么百炼成钢过程的菜式,尴尬无比的丁诗媚道,“要不……还是出去吃吧……?”
陈一闻给自己盛上满满一碗饭,端起碗,夹了一大快子菜在米饭上,然后就着米饭大口刨饭。末了,又夹一快子送到丁诗媚碗里,一副“还不错赶紧试试”的表情。
丁诗媚一怔,眼眉温柔,夹菜送入口里。
旁边落地窗送入这个城市惯常的斑驳的阳光,轻覆在一男一女的身上。
陈一闻突然笑起来。
丁诗媚有些恼嗔得咬牙切齿,“笑啥!我的‘绝世厨艺’?”
陈一闻摇头,“突然想起一句词:流年去,今古梦,几千场。虚名浮利,输却几许好时光。”
而后在丁诗媚略疑惑的眼神中。
他看着她,说出一句让后者脸颊瞬间红若火烧的话,“也许古人说的流年白云,如梦一场,那些为虚幻的名利浪费的好时光……就是眼前的此时此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