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你想的那样。”大约是看出了我的想法,珞凉说得十分认真,语气还带着些嫌弃。“他和你的情况不一样。”那表情十分像护食的某种偶蹄目动物,站在她身后的某人见状脸色顿时阴下了几分。
我突然觉得自己即使被嫌弃也值了。
身后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仿佛是看透我幸灾乐祸的想法。身体一僵当即又松开转念一想——他还能光看背影就知道我在想什么?自己要不要这么没出息?
“当某个人对于自己特别的时候,她的没个呼吸都会变得重要。”
不急不缓的调子响起,却听得我险些直接从对方腿上摔下去。
“如此听不得情话,以后可怎样才好。”
又是一声叹息。
“……”
我觉得自己最近,可能真的不好了。
“总之大概就是这样,然后我就和这个呆子在一起过日子啦。”还好在我脑中乱作一团乱线的时候珞凉再次开口,却一笔带过了我最好奇的部分。
“怎么在一起的?”我尽量稳住语调,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不要那么可疑。
说来蒟礼不是还扬言说要写什么百草全书一类的东西的吗,怎么就定居下来了?
回应我的,是蒟礼的——神、秘、笑!
摔!
“……所以你们什么都不准备说了么……”
“八卦的人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让自己成为话题中心。”珞凉语重心长地教育我。
我当即悲愤了。
“狐狸大人今天来看我们,我们还是很惊喜的。”蒟礼说得十分有诚意,我却听着哼哼了两声。
“我们”?
“我们”?!
瞧瞧这措辞,果然是物是人非今时不同往日。
我兀自生出了一股人生当真是寂寞如雪的忧伤。
喝了茶,珞凉又从小厨房端出了几样她方才做好的茶点,那人妻的模样看得我心情复杂。想自己当年是不是也是也是这般青涩懵懂地跟在玄殇后面,温柔体贴小鸟依人一般地鞍前马后无微不至——“别自欺欺人了,自己当初什么女流氓的模样自己还不记得?”
又是那副慢条斯理的嗓音幽幽响起,吓得我头皮发麻,又兀自生出了几分窘迫。
“我当初那是年少无知!”我转过头,表情严肃地据理力争。
那厮墨玉般的黑眸中泛着淡淡的柔光,揉进笑意。刚毅的鼻,轻勾的唇角,剑眉横扫,带着几分邪妄几分疏狂……几分……看不出的情绪,轻轻问道:“哦?那如今呢?”
此问题一出我先是为眼前的男色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对方话里的意思。那种若有若无的暗示仿佛他当真是在期待些什么。
心中当即无端生出几分心虚。我匆忙别过头,拿起桌上的茶点一口塞进嘴里口齿不清道:“别傻了,现在怎么可能,咳,咳咳。”
身后一只大手轻轻扶着我的背帮我顺气,边传来飘飘忽忽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若是我强求,你可舍得回来?”
“咳!咳咳咳咳!”
……不知为何,我咳得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