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顿时萦绕在鼻端将我包围了起来,胸前的柔软抵着坚硬的胸膛,一种强烈的被侵犯的抵触情绪突然让我心中一阵慌乱,弄得我直想逃。
不行,我是来勾引他的。
决不能临阵退缩。
你会瞪我是吧?
瞪就瞪,谁怕谁?
“纤阿大人是个大美人,善良又温淑。”我神色镇定地夸着自己,心中却一阵汗颜,其实我还当真没照过镜子。说来也奇怪,这月宫中竟没有镜子,当初我也问过维桢,他说似乎是兄长不许,然而所幸我也野惯了,披头散发乐在其中,兄长偶尔怕是实在看不下去也会帮我梳理长发,盘一个简单的发髻。比起自己的容貌,我倒是对凌虚台和维桢的那些奇怪故事比较感兴趣。
“纤阿是六界第一美人,这点自然不消你说。”他的眉又拧了起来,俊脸十分不善。
“咦,那夫君你莫不是也喜欢她?”
“如今是我问你答。”
“痛痛痛,夫君,你手劲轻一点!!”这家伙都不知道对待女子是要温柔的吗?
“月宫内有青玉麒麟鳞片所制的茶具,纤阿大人所盖的床被皆是昆仑山白泽的皮毛,还有,还有宫外的那棵树,是棵十分特别可以滤取阳光泡水的树!”我转了转眼睛企图从中想起更多特别的东西,然而可怜我平日里几乎就是凌虚台和邀月宫来来回回两点一线,着实再想不说什么,干脆眼睛一闭,抬起下巴做出任君处置状:“你爱信不信!”
回应我的,是良久的沉默。
终于,我耐不住寂寞睁开一只眼睛,却看到对方正若有所思地看着我,良久才沉吟出一句:“你方才说……她将白泽怎么了?”
“咦咦咦!”我不由低呼出声,“你看你!夫君你分明就是对那名冠六界的第一美人有兴趣!”
谁知语罢他当即脸色一沉,吓得我赶紧噤声。
女子捋虎须,三年不晚,识时务者方才为俊杰!
我清了清嗓子,立刻正色道:“纤阿大人说白泽长相太过不敢恭维,不如女孩子家该有的宠物秀气可爱,唯有那一身毛甚是油光水亮,是以命人拔了下来,做了被褥。”
头顶上传来一声几不可察的的轻笑声。
我诧异抬头,那冰冷的眼底竟当真染上了暖意,薄唇也牵起了弧度,整个脸部的线条都在瞬间变得柔和了。
那一瞬的莞尔,俊美得夺人心魄,几乎让我看痴。
妖孽!
太妖孽了!
其实说起白泽,似乎是个什么大人物送来的礼物。那只灵兽倒也十分聪明,似乎打从一见面它就察觉了我对它并不待见,是以异常地黏兄长。兄长说这灵兽能通人言,晓万物之情,对它似是也颇为喜欢。
我也乐意做个顺水人情,将白泽毛扒光之后,便将它转手送给兄长了。
话说兄长当时的表情,当真是精彩得紧。
我如此回想着品味着,竟一不小心“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下颚传来的疼痛提醒了我自己不该忘记某人的存在,我这方才想起自己还有勾引某人的重任在身,又将心思转了回来。
“夫君,你说,奴家都交代了自己的来历,你是不是也该放宽心和奴家洞房了。”如是说着,我撩起了一缕发,以发尾轻轻扫了扫他的下颚。
刚毅的下颚似是突然紧绷,那双眼底深浓的情绪在瞬间变得炙热,心中一种不舒服的悸动让我手劲一松,停止了方才恶作剧的动作。
只是这次,他并没有再说出威胁一般的可怕话来,反倒眯起眼打量起我道:“你倒是说说看,月宫的小仙娥,为何特意跑来找我,答对了――”
薄唇边扬起一抹邪笑,他凑近我耳边,热气喷在耳廓上,一阵发痒。
“答对了,我有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