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地先给你抢了一块。”
她说:“纤阿,你抱起来真舒服,倘若你是个男人,我就嫁给你。”啊,也就是那天,珞凉笑意吟吟地说完之后,我半夜起来小解看见蒟礼坐在不远处的树下,仰头痴痴地盯着天空,那场景看着竟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诡异。
珞凉是,我们一行中唯一一个会认认真真叫我名字的人,她的音调很高,嗓音却软,偶尔不自觉会带着一丝娇慵,甜美可人,喊我的名字让我十分受用。
而如今,珞凉走了。
我甚至站在她身后怔怔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发不出半点声音。
她没有留下话,更别提书信,连一件用以怀念的物什都没有留下。我想,或许她是想和我们这一行,彻底断个干净。
比起我的失落。当初以命相搏救她的蒟礼倒是没有多说什么,神色如常。
他说,他欠她的一命就此还清了,从此两不相欠,再无瓜葛。
珞凉,是蒟礼和我们同行的理由,我当时很担心蒟礼也打算如此离去,然而蒟礼却说:“我的佰草集尚未完成,时间紧迫,和无鸾兄同行,无妨。”
就是要出发去玉山的那个晚上,我半夜再次跑出来,却看到了蒟礼一个人坐在石凳上,似乎在发呆。
我凑上去唤了他一声,他却好像是被吓到了,怔肿了半天才挤出一记笑,“你,我,呃,晚上好。”
“晚上好!”我说着,一屁股趴到了蒟礼身边的石凳上。
细细想来,我这一路上几乎没有和蒟礼说过话,每次他看我的眼神总是十分警惕,好像我当真是什么了不得的大妖怪。是以偶尔我被无鸾的恶劣性格刺激到了,就会来吓吓蒟礼,寻求一下治愈。
咳,我们先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眼看着我再如此想下去又会陷入自己的世界里,蒟礼却适时地主动开了口。
“无鸾兄,睡了吗。”他的问题突然引起了我的警惕,仰起脸仔仔细细地打量起他的表情。
在还不确定无鸾是不是因为男色而留下蒟礼之前,我有充分的义务来警惕这两人不要一拍即合,决不能让无鸾就这么走上一条不归路。
蒟礼看向我,轻笑道,“你总是这么有精神。”
于是我就这么被蒟礼拉着,硬是扯些有的没的,直到天空泛起淡淡的鱼肚白,半梦半醒的我听见了蒟礼的喃喃自语:“今天的日出,要早些呢。”
我这才想到,该不是近两日来他夜夜晚上在这里坐上一整夜。
但是如今,我已经没心思去计较这些,因为不可阻挡的困意袭来。
或许等我醒来的时候,我们已经离开了玉山。
我迷迷糊糊地想着,脑海中晃过画面,阿蛮,珞凉,蒟礼,眠夜,还有无鸾,以及那些白衣少女,那些在酒宴上觥筹交错,对饮而欢的人们。
短短几天,却发生了太多事情。
又是一波困意袭来,我总算是放任自己沉入了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