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我就继续待在曹家,逮到机会就将府中男丁抓住,割去那玩意儿,直接让他们成了太监。”
说到这里,戚继光这次变得小心翼翼,脸上没有的意的神色,甚至多余一句话也没有说。
他不待张让提问,快速带过,继续道:“一来二去,算是彻底惹怒了曹操,联合乡里,倾巢而出,一定要抓住我,我想现在下去也做不出什么了,索性就逃走了。”
戚继光所说看似轻描淡写,然而每一次暗杀肯定难上加难,和一代枭雄曹操斗,可不是真的嘴上说的那么简单。
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发自心底的佩服戚继光的胆识。
“从陈留逃出,本来想去洛阳见主公复命,没想到曹操这厮跟个狗皮膏药似的越缠越紧,一旦发现我的行踪,穷追不舍,我没办法,只好胡乱逃窜。”
“身上盘缠也用尽了,马也累死了好几匹,后来听说主公要抗击匈奴,统领禁军十万北出雁门关,我偷了匹快马,连夜奔逃,紧赶慢赶,总算是在这里赶上主公了。主公,继光给你添麻烦了。”
戚继光索性一口气说完,末了,又是那句抱歉的话语。
“哈哈哈哈哈哈……哪里哪里,有戚继光在,我就是晚上睡个觉被敌人捉去了,也不怕什么。”
张让宽慰他道:“你做的好,你做的很好!陛下那边我来想办法,你只要听话就可以。”
感动的涕泗横流的戚继光拱手道:
“为主公鞍前马后,死不足惜!”
激动之后,连日来紧绷着的一根弦总算是松了下去,戚继光颓然倒地。
蒙毅赶忙惊慌失措,叫道:“元敬哥哥,你怎么了?”
陈庆之扶起倒地的戚继光,对张让道:“主公,这是连日疲劳所致。”
刘伯温伸出手指沾了沾碗中清水,弹在戚继光的脸上,后者受凉,这才悠悠醒来。
见张让关切的眼神,抱歉道:“主公,继光让主公担心了,只是,太累了。”
“唉——”
张让长叹一口气,道:
“既然如此,元敬,你先下去歇息吧,”
巴不得主公这样说的蒙毅立刻背起戚继光,走下了城墙。
吃饱喝足之后,他太需要好好睡一觉了。
……
可是现在的曹家府邸之中,一团糟。
往往是处理完这个人的丧事,又不得不再处理另外一个人的丧事。
断断续续,府中已经有了三十多场丧事。
望着底下儿孙们没了根的样子,狂躁的曹操怒砸身旁棺材,眼神中全是血丝,指天痛骂:
“张让!张让!张让!”
“老子要你血债血偿!”
“不杀国贼,誓不为人”
总而言之,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张让和曹操已成水火不容之势。
就在这时,曹操脑海中想起了何进讽刺他的一句话:“孟德乃宦官之后也,孟德乃宦官之后也……”
家中儿孙,皆是宦官。
这,算不算是天大的讽刺!
突然感觉脑中巨疼无比,“哇”的一口老血喷出,曹操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