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出什么事,陛下都在洛阳城外,谁会没事跑来内廷?”
“可是……”那人欲言又止。
曹节担忧道:“可是我感觉,总要出点事。”
赵忠道:“你我之势,永远在内廷,如今我们身处内廷,怕个什么。”
这句话半真半假,自古以来宦官的权力永远来自于皇帝,只是因为皇帝在内廷,所以可以说他们的势力在内廷,而不是单纯的指内廷。
曹节道:“蹇硕前车之鉴,阿母,不得不防啊。”
赵忠冷哼一声,道:“蹇硕咎由自取,焉能和我们相提并论。”
曹节道:“可我还是担心……”
赵忠道:“那你今夜去洛阳郊外找陛下吧,看那些文官会不会吃了你。”
这本来是一句气话,没想到曹节当真了,起身道:“好,我现在就去。”
曹节走到门外,正要迈步,突然大叫:“阿母,阿母,禁军,禁军!”
赵忠不耐烦吼道:“什么?”
曹节还未来得及解释清楚,戚继光的禁军如同一个个死神,割开了三道宫门,悄无声息步步推进。
后面是曹操和王阳明。
等到他们反应过来,大祸已经临头。
戚继光确定赵忠等人没有出宫,抽出长剑,大声道:“封锁四周宫门,有人乱出,无论尊卑男女,立刻诛杀!”
“诺!”
一万多的禁军将士齐声吼叫,直接将刚刚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的赵忠吓瘫了。
曹操在雨夜中哈哈大笑。
“阉狗,尔等也有今日!”
王阳明冷眼相待,一挥手,身后密密密麻麻的士兵挺立长枪,直扑皇宫所有的宦官。
他淡然道:
“为国除贼,只在今日!”
“杀——”所有士兵心有灵犀的吼叫。
王阳明那一声幽冷的号令惊碎了多少宦官的美梦,暮然回首,突然发现,现在等待他们的却只能是被屠杀的命运。
早已见惯生死,心比铁硬的士兵们冷漠地冲向宫内,挺枪,刺枪,很快皇宫内一片狼藉,死尸沉沉,无情地收割着毫无防备的宦官的生命。
“不!”
曹节急火攻心,大吼一声扑向曹操。
曹操对这困兽犹斗毫不放在眼里,手中长剑高高举起,疾风骤雨地拔剑砍下,雨夜中剑光点点,曹节喉腔中猛然飞溅出一道血柱,和着雨丝交织在一起。
曹节的头颅已经高高抛起,在一往无前的士兵脚下乱滚。
“张让,奸贼啊!”
终于回过神的赵忠破口大骂,泪水雨水汇聚在这个四十岁的庙堂怪物脸上。
宫中人乱成一团,很快,宦官们被杀了个干干净净。四散奔逃的宫女,也被杀红了眼的士兵提起刀子屠宰。
乱七八糟的杂役也被杀了不少,士兵们翻箱倒柜,搜刮财物。
烛火被踩灭了,帷幔被扯下来了,血水流下一层层的宫殿台阶,和着雨水混合在一起。
所有人的脚上都沾满了血水,一踩就是一个猩红的脚印。
哭声,喊声,嘶吼声,咒骂声,,断气声,利器割开皮肉声……
风扯雨丝,人间炼狱。
一切都消失在雨声中,王阳明迎风肃立,终不忍卒睹那惨烈一幕,悄然转开脸去。
他没来由的想起了张让那句话:“破山贼易,破心贼难。”
皇城内外,风刮的正紧,一团乌云涌来,遮蔽了无力的皇宫烛光,大地一片苍茫。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