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视的烈日,即将在夏侯府上空轰然爆破,摧毁周遭一切景物!
这种阵仗下,谢云书为了保住他家基业,就算不能留手“杀了夏侯韬”,谅必夏侯彰也能理解。
虽然一直说,拿夏侯府钓鱼让魔翳安心待着,最容易一抓一个准。可到了这种关头,谢云书总归有些吃亏,不能坐视自家人受到损伤。一旦让魔翳彻底释放魔能,夏侯家的不动产,估计要随着半片山腰,全部化作断垣残壁。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是这么个道理。但总有些人认床,住新家不踏实不是?
一刹那间,谢云书元神之力暴动,郢雪骤然纵空锐鸣不止,径直冲入黑白流转的光轮中央,随即催化太极剑阵。两股阴阳剑息流窜,缓缓抚平灵力躁动,消化着魔翳攻敌必救之式。
电光石火之际,觑见谢云书甫运真气抵御“灰阴魔爆”。疚业按照魔翳指使,竟强行冲到谢云书的背后,旋即高高举起两臂,险些奋力拍碎他的脑袋。
然而,纵使被望海潮护体灵光所阻失了准头,魁梧壮硕的疚业也终于抓住机会,用他那两条粗壮巨臂,将谢云书用力给箍在胸前,欲使其闭力不支。
“虚转幻轮术!”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明州天地一片漆黑,魔翳竟不予谢云书片刻喘息,使出终极魔式。覆盖上空的黑云,全部化作三道鎏金魔纹阵法,如同致命三角共同封锁。
巨轮不从逆阻的转动,预示命运将不由人。只待时间一到,魔翳便要将全身魔能,倾泻到谢云书身上,囊括夏侯府甚至山下方圆人烟,不惜让疚业与之同赴黄泉。
而随着术法趋于完成,“夏侯韬”的肉体也濒临崩溃。明明谢云书都还没碰到魔翳,他好似就受到了极大创伤一般,连连咳嗽不止:“用疚业一命,换你一命,值得!”
“你们魔族……还真是好战如命,又爱拼命。”
“不过被杀死一次而已。待我收回疚业魔魂。至多过些年头,吾即可助其魔灵再聚。死,只有卑微的种族,才会存在这类问题。”
除非神魔相争,抑或专门针对魔族魔灵。否则强大的魔,魔灵不灭,魔族不死。执宿上次只是倒霉,碰上了三神器罢了。
魔翳为达目的,甚至不吝一己之躯,何况是一名强悍魔将?
蓄势即将圆满,魔翳赫然已胜券在握,即将催动决杀一着:“被疚业禁锢动弹不得。你那元神一剑,还能救得了自己么?”
蓦地,谢云书答非所问:“绝招读条没人打断爽不爽?”
“嗯?!”
放疚业撞近身前,只是谢云书参照前两次与魔翳伪装的“枯木”交手时,最后表现出的鲲鳞水罩守御强度略高一丝。
而吃过万年木精心和应龙胆后,谢云书无论修为还是体格,比起之前可要强上许多。
刚才谢云书凭自身力量,都能接住疚业一两次重击,又何必损失鲲鳞护身之法?
可惜这些私人情报,魔翳都收不到。
快要成功的时候,也是离失败最近的时候。
肉身已渐虚弱,此刻全力施法,魔翳又彻底弄垮了“夏侯韬”的肉身,哪里还来得及变招?
闻言顷刻,魔翳居然一时精神恍惚,没能立刻想到蹊跷之处。当然想不想得到,都已来不及改写结局。
谢云书才不管魔翳作何想法,只闻一声鲲吟之后,晶莹水环磅礴之势由身而发,抗拒着疚业荡漾开来,竟将彪悍魔将径直震飞出后院。
倏忽弹指,风驰电掣,谢云书纵身疾掠半空,一把握住蓄势多时的郢雪剑,抓住魔翳魔力用老,难以中断施法的关头,身如离弦之箭,鬼魅一般与之错身而过。
喉头凉意未尽,却无滚烫热血喷涌,只有意识从迷蒙中清醒。魔翳气力一泻,心知战中错判,随后耳畔再传大局底定之声!
“救个屁,当然选杀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