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处,有一简单小院,竹篱笆,两层木楼,以及青石铺就的地板。
郭老爷子在正堂门下的蒲团上打坐修行,其人须发皆白,面色红润,身形消瘦,与郭盛和的体格比起可谓是天差地别。
面部轮廓立体,眉宇之间,流露出一股纯粹的浩然气。
不知不觉间,郭盛和带着宇文君到了。
郭老爷子徐徐睁眼,见到到来的两位年轻人,眸光愈发沉重。
郭盛和连忙微鞠一躬道:“爷爷,他就是宇文君,有事见您。”
郭老爷子最喜欢郭盛和的地方,便是这位孙子不说废话。
宇文君初次见到这位传说中的人物,微微行礼道:“晚辈宇文君,见过前辈。”
郭老爷子一瞬之间抵达宇文君近前,出手遏制宇文君咽喉要地,整个过程如秋风吹过不留痕迹。
郭盛和提心吊胆道:“爷爷,手下留情……”
宇文君未作反抗,在这位老爷子面前,除非召唤出应龙一战,否则再多反抗也是徒劳。
咽喉气息不顺,宇文君艰涩应道:“此次有事相求,还望前辈息怒。”
郭老爷子沉声道:“何事?”
宇文君气息越发艰难,凝神聚气应道:“安抚流民,需要大量郎中,特来求援,至于酬劳,绝不会少。”
郭老爷子仍旧是没有松手,凝望这位顾雍传人,想起一些旧事,心里不由得火气上涌。
“我需要一个理由!”郭老爷子肃穆道。
忽然间,正堂里传来一道清越声音。
“理由就是流民只是博弈的棋子,死活在某些人眼中无关轻重,可若运作得当,也可让我身败名裂,致使恒昌宗蒙尘,恒昌书院停课。”
被郭老爷子遏制住咽喉的年轻人化作一缕混沌气消逝。
正堂里,宇文君已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气态从容。
郭盛和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竟可在爷爷眼皮子底下金蝉脱壳。
郭老爷子无声而笑,神色阴沉,凝望向正堂里的年轻人,说道:“那终归是你的事情,与我们无关,便是你给的价格足够动人,我们也未必会去接这一桩生意。”
宇文君抿了一口茶,竹叶青茶,喝起来不错,就是毒性刚烈了些,可对龙族传人并无毒力可言。
八顾之首徐徐言道:“有些事,总得有人去做,顾雍当年是对是错,后世史书自有公论。”
“而眼下,安抚流民一事,是重塑国风的大事,谁若愿意出力,自然会得到一缕不俗气运,最重要的是,这是一件正确的事情。”
郭老爷子漠然一笑道:“这个理由,太冠冕堂皇。”
宇文君言道:“我不太会找借口,只做实事,老爷子见谅。”
郭老爷子言道:“我若拒绝呢?”
宇文君无奈一笑道:“那我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若事态严重,北方大地瘟疫横生,郭氏家族将会因此事赚得盘满钵满,到了那般田地后,你觉得郭氏家族还能说得清楚吗?”
“令孙与高志常有会面,其余世家应该都不是瞎子。”
“而郭氏家族独行甚久,也难免会是诸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老爷子总得考虑一下自身才行。”
对于有风骨的人而言,讨好献媚毫无意义,不如直击痛处。
郭老爷子眉头紧皱,眼神逐渐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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