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八顾之宴,从未有过派系之争,你想多了。”
宇文君轻声笑道:“那他们可曾放下对顾雍前辈的成见?”
康长治一时语塞,想了想说道:“但这些与你参加八顾之宴没有关系,这只是你们这一代人的事情。”
宇文君反问道:“你自己信吗?”
康长治再度语塞,这一次他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开导宇文君了。
井寒清这样的高手,怎会一开始就对上宇文君呢?分明就是为了试探顾雍高徒的实力。
这些年轻人也许知晓不久之后发生的事情,也许不知晓。
有一点可以肯定,多数人都不喜欢宇文君,只是因为他是顾雍的高徒,而今又亮出了黄庭境界,顾雍当年意气风发胡作非为,他们怎么可能允许宇文君在八顾之宴的武试上继续意气风发下去呢。
至于这对阵表是否有猫腻,谁知道呢?
康长治忽然后背发凉,轻声问道:“若真是这样,你有多大把握保全自己?”
武试之中死人,不算稀奇。
宇文君举起茶杯,瞥了一眼窗子上的盆栽牡丹,说道:“不知,伏城或许也在黄庭境界。”
屋子里忽然响起了一道清越的声音。
“如不打算说出心事,那就不要把心事挂在脸上。”
康长治回头一看,屋子里进来了一位面容憨厚的中年男人,衣冠佩剑,仪容整洁。
宇文君抬头看去,会心一笑道:“叔叔是刚从南方归来?”
柏小卫走到宇文君近前坐下,自顾自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大口,说道:“本打算找你归还战马,结果你不在白鹿书院,这才知道你们都在皇宫里捉对厮杀,我闲来无事,便打算四处走走,恰好在这里遇见了。”
康长治见两人有话要说,便起身对宇文君说道:“在外不可耽误太久时间,记得早些回去。”
宇文君嗯了一声。
文坛大家离去时,还偷偷凝望了一眼柏小卫。
柏小卫没有多问什么,便直接开门见山道:“南北方的人打算在八顾之宴结束后,围杀顾雍?”
宇文君惊了一下,问道:“你是如何知晓的?”
柏小卫喝了一大口茶,放下茶杯后柔声说道:“旧怨难消,这层窗户纸早晚都会被捅破,当八顾之宴有人针对你,有世家子弟赵冰死在皇都后我便知道,他们该报仇了。”
“人皇拉拢人心,平衡局势。”
“大概就是这样,故事可能有些老套。”
宇文君无奈笑道:“叔叔不愧是一个政客。”
柏小卫继续说道:“若他不收你这个徒弟,你也没有声名在外,他还会是书院的三长老,仍然过着古井无波的日子。”
“可这又怎样呢,无非就是能延缓一下这场围杀的时间。”
“他是南北的罪人,罪人门下,岂可开枝散叶!?”
“仅是这一条理由,便足够促成这件事。”
“你也别灰心,他们联手,未必是顾雍的对手。”
听到最后一句未必,宇文君的心情当即就好了不少。
也是啊,顾雍是那么容易就能杀了的?多年后的顾雍与多年前的顾雍相比,境界修为自然是更上一层楼了。
“叔叔可想喝点其它的茶叶,可否还想吃些什么?”宇文君柔和问道。
柏小卫含蓄道:“看你的心意。”
宇文君会心一笑,心领神会,今日还真得破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