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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盟主:徐础灭尽尘埃、狂煞之刃。)
所谓研讨会更像是一个大型吵架专场,一张长长的桌子,两边各坐十余人,首位发言人刚刚站起身,嘴唇还没张开,对面的一个人就猛地一拍桌子,开始反驳他尚未出口的观点。
坐在中间的主持人无奈地发出警告,用小木锤反复敲打,结果无济于事,加入战团的人越来越多,开场不到五分钟,长桌两边的人全站起来,比谁的声音更高、语速更快、拍桌子更响。
最先投降的是主持人,放下小木锤,双手在胸前交叉,仰头看天花板,过了一会,甚至从后方叫来一人,小声聊天,时不时点头微笑,对周围的吵闹显然习以为常,已能做到波澜不惊。
大厅两边各有两排座椅,能坐五六十人,坐满了旁听者,有几个人站在角落里,听得十分认真。
冯宽童给陆林北在后排找一个座位,自己与几名熟人打声招呼,在研讨会开场之前溜走。
初次见识这样的场面,陆林北小小地吃了一惊,在他的印象中,军事理论派在网上的声势不是很大,思想虽然比较极端,文章却通常很有条理,全没料到现实中的他们会是这个样子。
两拨人总算没有真动手,那张长桌就像是分隔两军的界河,谁都无法跨越,只能互相投掷语言造就的短矛,更加锋利。
陆林北大概是唯一的新人,其他旁观者都没露出意外的神情,反而很快融入气氛当中,暗暗地摩拳擦掌,为自己不能亲上战场而备感遗憾,有几个人觉得不过瘾,与同伴争论起来,很快就遭到严厉制止。
在这里,吵架是一项特权。
那些人吵得太乱、太大声,陆林北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可任务毕竟是任务,他必须仔细观察。
听不清说话,他能做的事情只剩下看人。
毫不令人意外,军事理论派的成员全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陆林北此前做过不少功课,所以知道这里面有不少真正的军人,但是今天没人穿军装。
观察了将近半个小时,陆林北找出一线脉络,虽然是一场“团吵”,仍能分出主次,吵得越久,主次区分越明显,多数人只是增加噪音而已,说的话没人听,也没人反驳,少数人吸引大部分火力,而且有集中的趋势。
最后,双方各有一人成为“主将”,两人正好面对面,吵得最为激烈,同伴则成为士兵,呐喊助威为主,偶尔加入战团,虚晃一枪就逃。
找出主线之后,陆林北居然能听清部分争吵内容了。
军事理论派一致认为需要扩充军备,越快越好,这一点没什么可争的,内部最大的分歧是如何应对近在眼前的威胁,争取宝贵的时间。
一派认为应当关闭翟王星的所有太空站,断绝与其它行星的交通,至少能争取五到十年的时间,等到太空站重开,或者敌方的太空站修过来的时候,翟王星已经建立起一支庞大的军队,可堪一战。
另一派更加极端,认为闭门造车不可取,没有实战经验的军队,不堪一击,翟王星的太空站不仅不能关闭,还要提前布局,抢占其它行星的太空站,用进攻来争取时间,并迅速扩建军队。
后者的观点遭到前者的嘲笑,以为翟王星只要做出抢占太空站的姿态,就会遭到大王星与其它行星的联手打压,争取不到时间,反而授人以柄。
前者的谨慎被后者视为愚蠢,自毁极为重要的太空站,只能造出一支虚有数据的空心军队。
论点、数字、指责、嘲讽、揭短……各种招数全都用上,谁也说服不了谁。
陆林北是个认真的人,在课堂上从来没打过瞌睡,这时也经受不住双方的循环争吵,渐渐迷失,再次失去对声音的分辨能力。
他向身边的人打听那两位“主将”的身份。
唐宝崭,防守派主力,是一名年轻的现任参谋,军事理论派老牌成员,追随者众多。
裴晓岸,进攻派大将,年长几岁,退伍军人,目前职业不详,加入军事理论派不到三年,但是之前在网上就已小有名气。
陆林北记下来,又小声问道:“他们每次都争论同一个问题吗?”
被问者正听得津津有味,不愿解答新人的疑问,只回一句“当然不是”,再不理睬。
陆林北的交头接耳已经受到主持人的注意,他只能闭嘴,努力去听,思绪却已开始试图脱离会场。
研讨会开始得比较晚,五六点钟时达到高峰,陆林北悄悄地用体内芯片进入游戏,频繁查看邮箱,从来没有如此盼望毛空山的信件。
将近七点钟,研讨会仍没有结束的意思,毛空山的信先到了。
能被问到本专业的问题,毛空山十分高兴,洋洋洒洒写了不少文字,这也是信件来得稍晚的原因。
在信的开头,毛空山先回答陆林北几个小时以前的求助,给出乔教授的详细住址与联系方式,然后才是关于西北黄氏家族的内容。
黄氏是个古老的家族,参加过历次家族混战,成为幸存者,与现存的绝大部分家族或多或少都有联系,包括枚、崔两家,立场一向暧昧,连专家也梳理不清。
陆林北跳过背景介绍,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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