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依旧睡在一起,做着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但再也回不到当年两人肩并肩躺在简陋的木板上,望着天空的星星,说着悄悄话的时光。
“曼迦叶……”
红竹儿忽然叫出了阴冥王的真名字。
这个世界上,或许只有她知道这个名字。
“嗯?”
阴冥王用鼻腔回应了一声。
红竹儿笑道:“你不喜欢女人,却每次都要装作自己跟别人不一样,你不累吗?”
“我喜欢女人。”
阴冥王很认真的说道。
是的,她喜欢女人。
但是她更喜欢玩弄女人。
就像当年玩弄孟言卿那样,看着一个傻乎乎的女人被自己玩弄于鼓掌之间,那种快乐是常人难以体会的。
是一种从骨髓缝中透出,说不出的爽快感觉。
三万六千毛孔无一处不曾熨到。
可如今,她知道孟言卿并未去找野男人,反而是受害者,那种爽感却不见了,反而是懊悔。
她一直对陈牧嚷嚷着说着要抢走美妇。
可自从那次从孟言卿家离开后,她便再也没去过。
有些人,有些事,有些情感,不是简单的装疯卖傻化身为戏精就能掩盖过去的。
“春掩胭脂之泪,绿怨红愁;风欺薄命之花,飘茵堕溷……”
红竹儿纤细的玉指在阴冥王胸口打着圈圈,轻声喃喃道。“知道我为什么要接这个单子,去杀苏老大吗?”
阴冥王沉默不言。
红竹儿幽幽道:“因为我想要长青丹。”
闻言,阴冥王唇角扯出一道嘲讽:“你还真相信这种丹药可以延年益寿五十载?若真有,岂会留给我们?”
五十年……
这个世界上,修行最强大的人也不过三百余岁。
红竹儿苦笑:“大家都不是傻子,可都愿意去抢,你知道为什么吗?”
阴冥王沉默少倾,轻声说道:“或许延年益寿可以掺假,但治伤与增强实力的效果还是有的。”
“没错,对于修行者来说,这已经很吸引人了。”
红竹儿说道。“我想试一下那个法子,所以需要长青丹这样的药物,才能祛除我体内的毒。”
阴冥王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看着女人希翼的眼神,没有开口。
她明白这女人说这些的目的是什么?
无非就是希望她能出手帮忙。
“迦叶姐姐。”
红竹儿如蛇般依附上来,红唇亲吻着阴冥王的唇角,柔声笑道。“刚才我闻到你衣服上有女人的胭脂味,是不是又去青楼了。”
“对。”
“玩的开心吗?”
“情调都被破坏了,能有多开心?”阴冥王叹了口气。“不过姑娘们的质量还是不错的,下次试试。”
“很贵吧。”
“就给了一锭金子。”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了?”
“玩到什么程度,给什么价钱。”阴冥王淡淡道。“每门生意都有一杆秤,我不喜欢占便宜,但也不喜欢吃亏。”
红竹儿咯咯笑了起来:“那妹妹我值多少钱?”
阴冥王陷入了沉默。
良久,她语气里包含着一丝追忆:“有时候那个苏巧儿让我想起了曾经的自己。”
红竹儿一怔,脸色变了。
显然,对方已经明确拒绝帮她杀苏老大的请求。
“滚!”
女人翻脸就是这么快。
她冷冷盯着阴冥王:“别让我把你踢下床去!”
——
夜更深了。
美妇房间里的烛火还透着一丝光亮。
躺在床榻上的陈牧皱着双眉,望着手里陛下让他保管的神秘铁盒子,陷入了沉思。
要不要打开看看?
究竟是什么?
这狗皇帝肯定在玩心理战术。
人的好奇心不属于猫,当有一个神秘的物件在手里时,就会忍不住想要窥探究其中的秘密。
可有时候一旦选择窥探,厄运也随之而来。
“算了,不理它。”
陈牧纠结了半天,干脆将铁盒子扔在了储物空间内。
最近几天晚上,他已经将储物空间扩充到了篮球大小,但暂时似乎也到极限了,继续扩充效果不明显。
他也不着急,反正时间多得是。
不过他现在最为不爽的是,那个‘空间传送’死活不出现了。
自从上次莫名其妙来到美妇家后,他又实验了很多遍,却始终没能成功,不明白究竟是哪个缓解出现了问题。
或者说,身边必须有个很润的女人才行?
就在陈牧思考时,他的眉头忽然紧紧皱起,但很快,神情渐渐的又舒展起来……
他望着储物空间里的铁盒,叹了口气。
转移注意力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显然他低估了某人的能力。
陈牧又看了眼沙漏……
一刻钟。
随着薄被掀起,孟言卿宛若蛇一般从床尾出来,凌乱的秀发配合上红扑扑的俏脸,颇为动人。
她左右看了看,爬过去拿起桌上的茶杯。
陈牧有些不喜,念了一首诗:“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唉,浪费是可耻的。”
孟言卿放下茶杯,俏目狠狠瞪了他一眼。
刚要开口,房间内的烛火忽然晃动了一下,摇曳着残影。
陈牧精神瞬间绷紧,下意识便要抓起穿旁边的鲨齿巨刀,却发现屋子里出现了一个女人。
一个很美艳的混血美人,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果然又来睡我夫人。”
被红竹儿赶出去的阴冥王,终究在一番内心无比激烈的纠结后,决定来美妇家里。
结果就看到了一对不要脸的男女。
“你来做什么?”陈牧诧异。
阴冥王挥了挥手,说道:“我跟言卿说些话,你回自己院子里去。”
“凭什么?”
陈牧冷笑出声。
老子的小老婆,还需要你来指手画脚。
阴冥王淡淡道:“我可以用一个情报来换,或者也可以帮你的忙,总之你不会亏的。相信我,我也不会对言卿做什么。”
陈牧还是第一次在阴冥王身上看到如此严肃的神情。
而且也感觉到对方并未在开玩笑。
他想了想,起身随意穿上衣服,拿起鲨齿刀走出房门,离开时留下一句话:“一个时辰后我再过来。”
“谢了。”
阴冥王微微一笑。
望着用薄被裹住自己身子,神情有紧张的孟言卿,阴冥王柔声道:“我只是来跟你道个歉。”
“道歉?”
孟言卿眨了眨美眸,不明所以。
“对,顺便说说心里话。”
阴冥王脱掉鞋子,一双莹晶的嫩丫子盘起来,坐在床榻前。
本来想跟对方说很多的话,此刻面对紧张不减的美妇,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干坐着。
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看到桌上有一杯茶,顺手拿起来一口饮尽。
这才说道:“其实我是真的来道——”
阴冥王忽然停住了声音。
她抿了抿嘴唇,疑惑的看着微张着红唇一副震惊的孟言卿,问道:“这是什么茶?感觉……”
“普……普洱茶。”
美妇连忙说道,挤出笑容。“你接着说。”
阴冥王好看的秀眉轻蹙了蹙,继续说道:“你放心,我以后不会找你麻烦的,以前确实是我的错……”
孟言卿却是喃喃苦笑:“还真没浪费啊。”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晚确实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