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质,也是二十岁左右。
“尸僵基本发展到了全身……”
陈牧按压了几下,又抓住女人冰冷僵硬的手指用力摁压,尸斑并未完全褪去。
他又掀开女人衣衫,翻动尸体,背部有新的尸斑形成。
王发发来到身后,看着默不作声。
那秀才看到陈牧褪去妻子的衣衫翻来覆去的查看,几次想要出言,但最终还是没胆量开口。
“瞳孔干燥,透明度已经开始丧失……”
陈牧合上女人的眼皮喃喃道,“初步推断,死亡时间应该在三到四个时辰,也就是六到八小时。那里有被侵犯过的痕迹,撕裂伤口明显……”
王发发道:“尸体是昨晚丑时四刻,巡夜更夫发现的。”
丑时四刻?
陈牧皱眉,暗暗推断:“也就是凌晨两点左右,而现在大概八点,推算下来,巡夜更夫发现尸体的时候,女人死亡时间并不长。”
根据案宗中所述,那个凶手名叫杜木奇。
对他的审问中,他承认昨晚凌晨一点和女人在庙宇内,也承认是他的家仆将女人掳来。
这样一来,作案动机与死亡时间是相符合的。
女人的后脑勺的确有致命伤口,呈菱形,也符合头部撞击在石桌尖锐边缘的症状。
“应该没什么问题……”
陈牧又仔细观察后,没有发现其他异状,便要盖上白布,可就在盖上的刹那,陈牧瞳孔微微一缩。
等等……
他猛地将白布掀开,俯下身子仔细查看女人的鼻腔……
细心查看片刻后,他取出一方洁白的手帕,将边角微微拧成一撮,探入了女人的鼻腔内。
转动几圈后,陈牧将拧成一撮的手帕边角缓缓拉出来。
上面沾染着一些褐绿色生物及稀量泥沙。
陈牧眉头拧紧,眸中精光闪动:“水藻和泥沙,这女人在死前应该掉入过湖水里……”
但是从尸体症状来看,却不像是溺水而亡。
陈牧轻吐了口气。
可惜在这个世界办案时很难对尸体进行解剖,就算要解剖必须经过上层审核才行。
如果冒然进行解刨,可谓是大罪。
毕竟死者为大。
“大人,有问题吗?”
看到陈牧奇怪的举动后,王发发皱眉问道。
陈牧没有说话,将白布盖上后进入庙宇。
这座庙宇有些陈旧,香炉内供奉的香火也零散稀疏,再加上佛像上布满着的灰尘,平日里很少有人打扫。
陈牧先查看了一番地面,可惜现场被清理过。
他来到沾有血迹的石桌一角,在心里进行比量之后,确定是这桌角对女人造成了致命一击。
“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牧有些疑惑。
女人十有八九是掉下过湖水,但衣服却是干的,头发也梳理过,说明掉下湖中后又被救起,或者自己爬上了岸,然后换了衣服,还清理了身子……
可一般清理后,口腔与鼻腔都会进行清洁,为何这女子鼻腔内甚至还有泥沙残留。
目前唯一确定的是,死亡是由石桌边角造成的。
“王领班,其他人的口供有吗?”
陈牧对跟在身后的王发发问道,指了指杜木奇旁边的三个仆人。
王发发摇头:“已经审问过,还未记录,打算回去后再进行整理,大人如果需要的话,不如现在就审问他们。”
“不必了,回去再说吧。”
陈牧淡淡一笑。
走出庙宇后,陈牧看向那秀才,对方神色凄凄,眼眶深陷,头发散乱,看起来颇为颓废。
表情可以伪装,但情绪是无法掩饰的。
从对方哀莫大于心死般的哀伤情绪来看,很明显他对妻子的死抱有很大悲伤与痛苦。
“他什么时候来的。”陈牧问道:
“这家伙昨夜和友人去酒馆喝酒,喝的酩酊大醉,今早卯时末,府衙捕快才在一处巷道里找到了还在沉睡的他。”
王发发无奈道。“当他得知妻子死讯后,便哭到了现在。”
难怪刚才检查尸体时,对方身上酒味很浓。
陈牧恍然:“也就是说,昨晚他一夜未归,结果他的妻子被杜少爷的仆人强掳到了庙宇。”
“对,而且那三个仆人使用了迷烟,所以才没惊动邻居。”
王发发点了点头。
喝酒。
一夜未归。
妻子被掳。
陈牧侧头望向屋檐下的草垛思索了一会儿,拿出小本子唰唰写了几句,问道:“有没有询问昨晚与他一起喝酒的友人。”
“问过了,当时他们的确喝了不少,到三更时才回家。”
王发发回答。
也就是说人证是俱在的。
陈牧合上本子,微微一笑:“行,那就先这样吧,剩下的你们处理,等口供完成后麻烦给我看一看。”
“卑职明白。”
王发发连忙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