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跟他这种搞学术的宅男没啥共同语言,也谈不上交情。
就在不久前,乔安还听安德森太太提起儿子在部队里得到上司亨利·詹姆斯中校的赏识,提拔在即,而与那位议员千金的恋爱也很顺利,正在考虑订婚事宜,俨然一位春风得意的青年才俊。
“你突然提起安德森上尉,莫不是他出事了?”乔安问霍尔顿。
诗人先生沉重的点了下头。
“就在今天上午,安德森太太收到民政局的一封来信,上面还盖有军区的印章,老太婆不识字,就让我帮他读信,我拆开信封一瞧,竟然是一封死亡通知书。”
乔安心头一凛,连忙追问:“安德森上尉……牺牲了?”
霍尔顿点头叹息:“公文只说是上周六在维穆尔河谷执行军务时遇袭,不幸殉职,没有提及安德森上尉牺牲的细节,还让家属去领遗体和抚恤金……我把这件事告诉了安德森太太,可怜的老太婆立刻就晕倒了。”
“她这么大年纪了,身体状况一直不太好,突然得知这样的噩耗,根本承受不了打击……当时的情况很危险,幸亏我姐也在场,赶紧施展神术,好歹算是把老人家抢救过来,后面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老人家伤心得哭个不停,我们劝不住,只好找你回来想办法。”
乔安点了点头,对安德森太太的遭遇深感同情。然而老人家失去了最爱的儿子,白发人送黑发人,旁人同情归同情,又如何能对丧亲之痛感同身受,说再多安慰的话也是苍白无力。
“接下来怎么办?”霍尔顿神色茫然。
“不管怎样,先把安德森上尉的后事料理一下吧。”乔安低声回答。
两人下了楼,凑巧安德森太太的大女儿和二女儿得知噩耗,一起赶过来,正与母亲相拥啜泣。
乔安和奥黛丽、海拉尔商量了一下,觉得老妇人这些年来对大家都很照顾,把他们当成自家晚辈看待,现在人家遭遇不幸,他们也应该尽一份力,安德森上尉的丧葬费用就由他们四人来均摊,也算是聊表心意。
奥黛丽把大家的打算告诉了安德森太太和她的两个女儿,三个妇人感激涕零,连声道谢。
海拉尔见安德森太太的情绪有所好转,就跟两位年轻的太太商量,打算留下小女儿在家照顾母亲,大女儿出门办理安德森上尉的后事。
安德森太太的女儿们都是普普通通的家庭主妇,不知该怎么办理领取抚恤金和弟弟遗体的流程。海拉尔瞧她们怪可怜的,主动提出陪她们跑一趟,出面跟相关部门交涉。
乔安、奥黛丽和霍尔顿也有意同行,临到出门的时候,安德森太太突然又提出自己也要一起去,若不能亲眼看看儿子的遗体,她绝不相信鲍勃·安德森已经不在人世,说不定是部队搞错了,牺牲的那个人并不是她的儿子,这种误会也是有可能发生的吧?
大家都不忍劝她面对现实。既然老人家坚持要去,也不好阻拦,就雇了辆马车,带上安德森一家同去军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