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定海当然有意见,而且是大大的意见。
他不好当着太多人的面和陶运山吵架,把陶运山拉到角落低声问:“陶校尉去城外除了找到这些尸首,还查探到了什么?”
陶运山如实说:“北衡山上有战斗过的痕迹,山上还有昭陵的将士在苦战,我要带兵去支援他们,这是夺回远峰郡的最好时机。”
薛定海冷笑一声说:“远峰郡所有将士都已战亡,连郡守夫人也死了,顾岩廷只怕也是凶多吉少,北衡山上怎么可能还有人?如果有,那也是逃兵,战场上临阵退缩的逃兵该怎么处置,薛大人应该比我更清楚!”
薛定海直接把那些人定性为逃兵,陶运山皱眉反驳:“在城门注定守不住的情况下,退守北衡山也不失为一种选择,若不是有他们在,越西敌军现在已经杀到祁州城下,薛大人还能像现在这样气定神闲?”
薛定海没有把陶运山的话听进去,沉着脸说:“据本官所知,陶校尉你连北衡山都没有走到,你凭什么断定这些逃兵是在阻击敌人?也许是他们藏在山中被越西敌军发现,所以被绞杀,根本没有所谓的阻击呢?”
陶运山想说话,薛定海接连不断的说:“陶校尉知道越西敌军一共有多少人吗?你带着援兵赶到祁州,这些兵马已经很疲惫了,你连一日都不肯歇息,就又要带他们去和越西敌军作战,他们的身体承受得住吗?而且现在越西敌军占据北衡山,有地理优势加持,你是想让他们做白白的牺牲吗?”
陶运山的眉头皱得更紧,他冷声说:“我手下的兵和祁州的兵马不一样,虽然昭陵这些年没有发生大的战事,我手下的兵也没有疏于操练,懈怠下来,这点路程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而且我有经验,不会让他们莽撞的冲上山去送死。”
陶运山并不是好大喜功,想用这些将士的命为自己博得什么功勋,他只是想尽快结束这场战事,不要牺牲更多的人。
薛定海在原地转了两圈,而后盯着陶运山问:“是不是宋挽跟你说了什么?”
薛定海念到宋挽名字的时候,有些恼羞成怒,不管陶运山承不承认,他都认定是宋挽在从中作梗。
陶运山对薛定海的语气也有些不舒服,他冷声道:“这是我的决定,薛大人提顾夫人做什么?”
薛定海胸腔的怒火烧的旺盛,他大声说:“因为宋挽她就是个疯子!”
陶运山的脸冷下来,薛定海毫无所觉,继续说:“这个女人在听说顾岩廷被生擒后就疯了,她一个妇道人家不在家里看孩子,处处指手画脚,还找到本官,想让本官带兵去远峰郡救人,是不是她跟陶校尉说顾岩廷在北衡山,让你去北衡山救人的?”
宋挽的确对陶运山说过这样的话,但陶运山没有想到薛定海会直接说宋挽疯了。
从陶运山与宋挽时的言行来看,宋挽还是很清醒的,陶运山不觉得宋挽疯了,反而是薛定海的情绪这么激动有些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