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这么个小物件儿,他只是看不惯顾岩廷,借机给顾岩廷拉仇恨罢了。
果然,他说完话,就有不少世家子弟面上露出不满。
这莽夫悍勇归悍勇,难道十八般武艺都精通到无人可及了?
赵黎出了彩头,赵郢正要让宋清风退下,一直安静站着的楚逸辰忽地取下随身戴的白玉佩放到托盘上,说:“裕修也凑个热闹,此玉与太子殿下和诸位皇子的随身之物不能相提并论,但裕修也随身戴了好些年,都说玉有灵气能养人,应该也能勉强做个彩头,裕修与越王想法一致,若是有人能赢顾校尉,此物就归谁所有。”
楚逸辰也把矛头指向顾岩廷。
他的神情仍和平日一般疏漠高贵,好像生活在世外,并不在意周遭发生的事,但众人都明显的感觉到,他身上有什么不一样了。
赵熠抚掌笑起:“好!皇叔和楚世子都如此看好顾校尉,我都被激得想赢顾校尉了。”
赵熠的语气有些唯恐天下不乱,赵郢横了他一眼,对众人说:“只是寻常比试,大家心里有数,点到即止,不可恶意伤人。”
“谨遵太子殿下吩咐。”
赛制和彩头都有了,众人散开开始准备。
宫人又端来一把椅子,奉上茶点,楚逸辰在赵黎旁边坐下,宋清风端着托盘立在后面,宋挽正想到宋清风旁边候着,赵黎冷声道:“本王腿酸,过来给本王揉揉。”
赵黎没有指名道姓,还有其他宫人伺候着,宋挽站着没动。
赵黎泼了杯茶在宋挽身上,恶劣的问:“你耳聋了?”
宋挽跪下,说:“请王爷恕罪,奴婢身份卑贱,怕自作多情,让王爷误以为奴婢故意勾引,这才没敢上前。”
赵黎打的确实是这个主意,被宋挽说出来后喝道:“还不滚过来!”
宋挽来到赵黎身边,蹲着帮他捏腿。
刚捏了两下,赵黎直接给了宋挽一巴掌,没好气道:“轻点,力气这么重想掐死本王啊。”
“奴婢知错。”
宋挽不敢反驳,顺从应着放轻力道,又被打了一巴掌。
“用点力,没吃饭啊。”
“奴婢知错。”
宋挽又加重一点力气,宋清风和楚逸辰一站一坐,两人都没有反应,好像根本看不到旁边发生了什么。
赵黎这独角戏演得有些没意思,他心底不爽,便要让所有人都不舒服,故意看着楚逸辰问:“贤侄之前不是很在意这个婢子,处处都要维护她么,怎么今日如此冷漠?”
楚逸辰语气寡淡的回答:“那都是之前逸辰不知事闹出来的笑话,让皇叔见笑了。”
宋挽低垂着头,没有看到楚逸辰的表情,赵黎一脚把宋挽踹开,笑着说:“我这贤侄出了名的性子好,重情重义,如今他变成这样,定是你这贱婢做了什么,还不去给他好好道歉。”
赵黎那一脚颇重,宋挽被踹得咳了两声,爬起来跪到楚逸辰面前,一字一句的说:“奴婢知错,请世子殿下恕罪。”
宋挽仍垂着头,过了一会儿,她听到楚逸辰说:“抬起头来。”
宋挽抬头,对上楚逸辰的眸。
那双向来盛着缱绻深情的桃花眸如今变得深幽、冷漠,甚至有那么一丝冷嘲。
这和楚逸辰以往的形象相差太大,宋挽一时有些难以置信。
楚逸辰盯着宋挽的脸看了许久,唇角微勾,说:“之前觉得世间万物皆不及一人美好,如今再看,却又觉得这人也不过如此。”
是啊,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的肉体凡胎,能有什么不一样呢。
宋挽心脏微缩,轻声道:“世子殿下说的是。”
楚逸辰微微抬眸,越过宋挽看向场上,幽幽道:“你我之间没什么对错可言,以后少在我面前出现便是了,你身上太脏,我怕污了我的眼。”
“是。”
宋挽说完想要起身,赵黎阴郁道:“谁准你起来的?”
宋挽只能跪着回到赵黎身边。
楚逸辰仍看着场上,余光却一直追着宋挽没放,心底浮起陌生而扭曲的快感。
阿挽,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吗?
一次次的和我划清界限,执意待在顾岩廷身边,如今没了我的庇护,这种被人肆意凌辱的感觉如何?
如果后悔了就回来跟我认错啊。
只要你说你错了,你从来没有对顾岩廷动心,以后也绝不会再跟他有任何瓜葛,我就还是会原谅你的啊。
毕竟,我这么爱你,怎么可能真的舍得你被如此轻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