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样的对手,让他们心生恐惧。奔马就像纸糊的一样,被人一巴掌打的飞起,无不是骨断筋折。即便受过严格的训练,也抵挡不住阵阵寒意,从心底里涌出来。
“手下留情,手下留情。”突然,有女子大叫道。随着叫声,只见一个小丫头,灵巧的钻出马车,施展身法蹭蹭几步,已经到了秦红英面前。“前辈,还请手下留情。”
“哦?”秦红英一愣,女子的身法,她似曾相识。
“他们,都是小女子的护卫,无意冒犯这位军爷,小女子在此替他们赔礼道歉,还请前辈息怒,放他们生路。”
“云台山清净散人,与你是何关系?”秦红英问道。
“回前辈,正是家师。”小丫头正色道。
“原来如此。”秦红英点点头,她和清净散人,早年有过一段交集,是以认得此女身法。但是一转念,又沉下脸来。“既然是清净的弟子,为何与暗堂的人搅在一起。”
“前辈容禀,小女子名叫野利图朵,乃大白高国之人,受封明珠郡主。这些暗堂侍卫,奉命护卫小女子安全。”
“你是西夏郡主?”这下,轮到韩狗儿吃惊了。
“正是。”图朵说道,“我国使者已到东京,正商议和谈之事。小女子觉得无聊,所以跑出来玩耍,谁知竟闯了祸。”
图朵眉目如画,声音婉转。此时一番说话,强装镇静,偏又流露出少女不谙世事,一副泫然欲泣模样,让人不由心生怜惜。
“罢了,你们去吧。”秦红英挥挥手,让图朵等人离去。事情已经明了,这些暗堂侍卫,既是随西夏使者而来,却是不能杀了。两国正在和谈,此时杀人,后果太过严重。
至于骨断筋折怎么走,秦红英就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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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城朱雀门,人流如织,一如往日般热闹。
朱雀门不远,一条巷子深处,绿竹掩映,露出一座院落。院落不大,却甚是雅致,颇有几分闹中取静。此刻,庭院凉亭中,文彦博靠着矮几,手指打着节拍,显得很是闲适惬意。
离他不远,一名女子正在抚琴。琴声婉转,别有滋味。
却在这时,一名下人急急走来。到了跟前,恭谨的立在一旁,却是不敢出声打扰。良久,文彦博出声问道,“何事?”
下人忙一躬身,说道,“回老爷,张先生回来了。”
“嗯,让他进来。”文彦博沉吟片刻,说道。
这处小院儿,是他早年置办。可惜多年来,一直在外任官,不得机会回京,是以闲置多年。此次,他回京述职,却不料,正赶上一场大事。他赖在京城不走,就是要火中取栗。
新旧之争,已经撕破脸皮。相互攻讦,无所不用其极。
其实新政之初,革新派阵容还是很强大的。首先,皇帝陛下是支持革新的。其次,晏殊是富弼的岳父,肯定支持自己女婿。章得象为宰相,虽不属改革派,但也绝对不是旧势力代表。
而范仲淹、杜衍、富弼、韩琦已是参政,欧阳修、蔡襄、王素、余靖同为谏官,也是支持新政的。这么一看,革新派已经把持了朝廷中枢。怎么就一下子,直转急下了呢?
这问题,出在国子监直讲石介身上。
石介何许人?这人可了不得。一代大儒,泰山学派创始人,号称徂徕先生,与孙复、胡瑗并称“三先生”。自他赴任,国子监生源大增,原来二三十人,骤增至数千人。
欧阳修曾言道,从之者甚众,太学之盛,自先生始。”
今年三月,庆历新政拉开序幕,石介欣喜若狂,挥笔写下了一篇。在这篇赋中,石介对富弼、欧阳修、范仲淹等革新派人物大唱赞歌,却肆意贬损保守派。
石介在国子监讲学,手下有数千学子,影响力巨大。这篇赋一经流传,很快就传到朝堂之上,引起轩然大波。
石介支持新政,其本意还是好的。错的是他指名道姓、对人不对事,把革新派之外的人,全一棍子打死。事实上,朝廷中大多数中间派,选择坐观形势。石介这么一搞,把中间派全都得罪。
这篇很快产生恶果,那些所谓“奸臣”发力了,他们开始疯狂地弹劾范仲淹、富弼、韩琦、杜衍等人结党营私,证据很充足,早把名单都列了出来。
新政官员饱受打击,一时间焦头烂额。
然而这个时候,新政一众官员,又犯下一个致命错误。
起因是皇帝想起了夏竦,想把他调回来,擢升户部尚书,担任枢密使一职。但是,以欧阳修为首,言官纷纷上书反对。
“竦在陕西畏懦不肯尽力,置侍婢中军帐下,几致军变。”
“竦挟诈任数,奸邪倾险。”
“陛下孜孜政事,首用怀诈不忠之臣,何以求治?”
实际上,这些说法查无实据,很多都是人身攻击,其目的自是阻止夏竦担任枢密使。夏竦得知,赶紧上书自辩。但是,欧阳修等人把矛头一致对准夏竦,坚决阻击。
皇帝没有办法,枢密使之职,只能另找他人。如此一来,欧阳修可把夏竦得罪的狠了。这是毁人前程啊,夏竦岂能甘心?本来毫无立场的夏竦,一转身,站到了新政对立面。
文彦博知道,夏竦等人正在谋大事。虽然不知是何大事,但凭着敏锐嗅觉,文彦博敢断定,不出一月,必然惊天动地,风云变色。而这一天,正是他文彦博,苦苦等待的机会。
正想着心事,幕僚张匡一手撩着袍角,急匆匆而来。想是确有急事,走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学生见过相公。”张匡站定,恭谨的施礼。
“明远,不必多礼。”文彦博手一挥,请张匡坐下说。
“相公,有大事发生。”
“何事?”
“辽使刘六符,在马行街遇刺。”
“什么?”文彦博大惊,腾的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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